抱著後腦勺離開梨園的年輕人,絲毫又恢複當年那個吊兒郎當的少年,優哉遊哉,沒心沒肺。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將繼續在鏡花台擔任樂師,接下來跟著趙柱去往王家見一見那位姑娘,然後在以後某個良辰吉日將其娶進門,成了丈夫的他在外奔波勞碌,每天夜晚回家媳婦兒都會為他留下熱騰騰的飯菜。再然後他還會有孩子,看著暫時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子的孩子一天天長大,他也跟著一天天老去.......
隻是今夜,碎去了他的一切臆想。
最後的一場戲落幕,以往這個時候,都是各自收拾好東西就各回各家了。
今晚,張釉突然從陪客那邊早早返回在後台等候。
就這麼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兩位孔武有力,一臉肅殺之氣的家丁扈從。
一看這陣勢,班子裡所有人頓時心中惴惴。
有人試探著喊了聲班主,慢慢走出後台。
對此,張釉點頭打過招呼後也沒有為難他人,甚至還麵帶笑容,好像堵門的從始至終都不是他。
呂宗良也沒多想,就是覺著有些奇怪。
“張班主,您辛苦,我這活計都忙完了,先走了哈。”
呂宗良諂媚著點頭哈腰,說完便朝門口走去。
不曾想卻被張釉笑著攔下,還是那般溫和的語氣說道:“你留下,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說道說道。”
呂宗良渾身一僵,似乎是猜到了結果,心底剛升起做賊心虛的逃跑心思,可看了眼堵在門口的兩個門神後,這點心思頓時熄滅殆儘。
張釉轉身,“跟我走一趟,事情不大的。”
聽這麼一說,呂宗良這才鬆了口氣。
按照張釉的為人作風,他說事情不大,那就真不大了。
張釉走在最前頭,呂宗良跟隨,兩個家丁墊後。
順著廊道走過庭院溪澗,踏過石橋。等張釉停步時,他們已經來到一處偏房之內。
此地一直空閒,又位於鏡花台最深處,故而就算是在此地打死了一隻狗,都不會有人察覺。
今夜的老天爺心情似乎不太好,烏雲遮月,星辰銀河也被隔絕人間。
進入偏房之後,張釉親自將燭火一一點燃。
在搖曳且不算明亮的燭火照耀下。
兩名家丁就好似遊走人間勾魂索命的黑白無常。
呂宗良成了下跪有罪之人。
張釉則是執筆判官,即將宣讀下跪之人的種種罪行,直到........刑法的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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