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緩緩離去。
朱瞻基輕揉著眉頭,苦笑:“此事調查起來頗為棘手,放長線釣大魚,卻也非易事。”
不知何時,朱高熾已走近,審視著兒子,輕輕搖頭。
“爹,您這是何意?”朱瞻基疑惑地問。
“意思很簡單,量力而行,勿多管閒事。做好分內之事即可。”朱高熾答。
朱瞻基愣了愣,終是點頭:“我明白了。”
“好了,各自忙去吧。”朱高熾搖頭,緊握雙拳,“我要去奉天殿一趟。”
“嗯?!”這回輪到朱瞻基驚愕,“你去奉天殿做什麼?”
朱高熾苦笑:“多虧了你那四叔,做了太子,什麼事都讓,還讓我監國,這是要把我逼死啊!”
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再這樣下去,我這身子骨恐怕也撐不住。”
朱瞻基同情地看著父親:“你自己小心,保重!”隨後離去。
“你這小子,就知道背後說我壞話,也不知道幫我分擔點!”朱高熾望著兒子背影,輕歎。
此時,一名太監走近,朱高熾瞥了他一眼。
“告訴我,還有多少奏章尚未批閱?”
朱高熾輕揉眉間,心中已有所預感。
那太監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數量不少。”
這簡短二字,令朱高熾心頭一緊,臉色驟變。
“拖延不得了,我必須前往奉天殿!”
他鼓起勇氣,不再遲疑,邁步前行。
不久,他便抵達了廣闊的奉天殿,剛到門口,就被小鼻涕攔住。
小鼻涕望向他,連忙行禮。
“拜見靖王殿下!”
朱高熾一愣,這稱呼讓他略感恍惚。
儘管他已不再是太子,但聽到其他稱謂,心中仍覺不適。
朱高熾微微一笑。
“罷了,我有事要問,皇上在裡麵嗎?”
小鼻涕麵露難色,吞吞吐吐。
“殿下,皇上此刻正在雞鳴寺與老和尚對弈,尚未歸來。”
他稍作停頓,“若殿下真想見皇上,或許還需稍等,他現在應該還沒回來。”
朱高熾聞言,眼神閃爍。
“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能空手而歸。”
他苦笑一聲,轉身欲離。
小鼻涕見狀,心生不忍。
“殿下,您這是要去哪裡?”
他喊道。
“自然是去雞鳴寺一趟!”
朱高熾毫不猶豫地回答,轉身離去。
他的目的地,正是雞鳴寺。
顯然,他是決心要去見皇上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此。
與此同時,寧靜的雞鳴寺內,更顯寂靜。
姚廣孝與朱棣此刻正對弈。
姚廣孝手微顫,落子棋盤,其棋藝高超,非一般人可及,而他神色自若。
朱棣一愣,審視棋盤,手中棋子竟無處安放。
姚廣孝笑言:“皇上若再不落子,此局便敗矣。”
朱棣嘴角微動,輕咳一聲:“勝負未定,此刻言敗尚早。”
他眼神閃爍,看似信心十足。
數分鐘後,朱棣頭疼地揉了揉眉宇,煩躁道:“不下了。”
他一腳踢飛棋盤,“若非你是皇上,我真想教訓你!你這脾氣,輸不起便毀棋盤,何人教你?”
姚廣孝怒目而斥,在場錦衣衛皆心驚膽戰,唯有暗暗佩服其膽識。
唯有姚廣孝,敢如此對皇上,昔日徐皇後外,再無他人。
此時,一錦衣衛上前,神色猶豫,似有難言之隱。
朱棣怒氣未消:“何事?速說。”
朱棣淡然詢問。
“靖王殿下在外求見,聲稱有要事稟報皇上!”錦衣衛答道。
“老大?”朱棣略感驚訝,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輕輕擺手。
“罷了,既然如此,就請他進來吧。”朱棣略顯無奈。
不久,身形肥胖的朱高熾身著王爺長袍步入,見到朱棣與姚廣孝,連忙跪拜。
“參見皇上,參見國師大人!”朱高熾恭敬道。
“起身吧。”朱棣示意。
他望向一名錦衣衛,吩咐道:“為靖王殿下賜座。”
“父皇,我……”朱高熾略顯局促。
“一家人,不必客氣,坐下吧。”朱棣微笑說道。
朱高熾沉默片刻,心中湧動感動,最終緩緩坐下。
朱棣開口:“終究是一家人,你如此匆忙而來,可是有何急事?”
朱棣的擔憂讓朱高熾心生愧疚。他此行本是因監國之事,但麵對朱棣的關切,一時語塞。
“我……”朱高熾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朱棣鼓勵道。
朱高熾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兒子來此,是想請問父皇,如今太子已即位,我是否該將處理國政之事移交於他?”
他說著,偷偷瞄了朱棣一眼。
章節臭小子,你這是何意!
他心中存有畏懼,於是偷偷瞄向朱棣。朱棣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一切。
他又望向自己的長子。朱高熾跪在地上,頭緊貼地麵。姚廣孝在一旁默默觀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未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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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朱棣也望向自己的兒子,眼神變得冰冷。
“我明白了,你不想再繼續,對嗎?”朱棣平靜地問道。
朱高熾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回應:“兒臣絕非此意,絕對不是!”
“那你究竟是何意?!”
“你已監國多年,如今讓你再忙碌幾日便受不了了嗎?”
“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嗎?”朱棣咬牙切齒地問。
朱高熾嚇得結結巴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明顯十分緊張。
見到兒子這般模樣,朱棣的怒火徹底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