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王府邸的靜謐庭院中,
朱高煦端坐,其身旁,三弟朱高燧亦在。
“朱瞻基那小子,想必正忙於調查建文餘黨之事,老爺子對他倒是頗為倚重啊!”朱高燧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老爺子自然信任他,連金令牌都賜給了他,能調動所有錦衣衛!”朱高煦一字一頓地說,心中卻泛起不悅。
他嘴角微動,顯然心中憋著氣。
為何自己未能得到如此待遇?
朱高煦滿心不平,端起桌前酒杯,一飲而儘,隨後接連痛飲,情緒儘顯。
朱高燧見狀,勸慰道:“罷了罷了,你也彆生氣了,我與你一樣,如今在京中成了閒人,要權不給,想打仗又無戰事!”
他訴說著自己的無奈,“恐怕不久之後,老爺子就會讓我們去就藩,再無用武之地了!”
朱高燧輕輕搖頭,滿是失落。
見此,朱高煦怒拍椅背,
“真是憋屈至極!”他眼眶泛紅,憤慨而言。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就不憋屈似的,我現在也是無所事事!”朱高燧回應道。
“雖在北鎮撫司任職,我卻事事受朱瞻基那小子牽製!”
他臉色陰沉,心中鬱鬱。
“如今大哥勢力仍大,老四雖為太子,卻未監國。”
“而朱瞻基那小子,能耐不小,還掌控著錦衣衛!”
言及此,他滿心無奈。
“二哥,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朱高燧問。
朱高煦飲酒一口,深吸一氣。
“天下越亂越好!”
朱高燧嘴角一抽,未料二哥如此糊塗。
“二哥,彆再糊塗了,太子是誰你清楚,天下大亂已不可能!若大哥仍為太子,我們還有機會,可老四我們能動嗎?”朱高燧道。
朱高煦聞言沉默。
他看向朱高燧。
“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還是那句話,到哪座山唱哪首歌。做王爺,去地方,一輩子還能享樂,真被圈禁可就慘了!”朱高燧看得開。
無論何事,他都淡然處之。
也正因這份淡然,他的後代能得善終,也有其因。
朱高煦再度沉默。
……
朱瞻基離開奉天殿,事畢欲歸家。
他忽生一念,老娘是否與四叔有染?
總覺得此事有蹊蹺。
“定要找機會問問老娘!”
朱瞻基一笑,返回靖王府。
歸府之時,他見老爹於院中練劍,劍法已較往日嫻熟許多。
朱瞻基笑吟吟走近。
“老爹,您的劍術日益精進,這幾日真是沒白練啊!”他奉承道。
“那是自然,你老爹我現在也注重鍛煉!”朱高熾笑道,“再不鍛煉,以後怕是要胖得不成樣子了。”
朱高熾望向兒子,朱瞻基尋一椅坐下,目光掠過桌前的幾杯茶,毫不客氣地拿起一杯便飲。
“老爹,這茶真不錯!”他爽聲讚道。
“那是彆人贈我的好茶,你小子今天有口福了。”朱高熾樂嗬嗬地說。
朱瞻基翻了個白眼,朱高熾笑道:“臭小子,我劍法如今也練得不錯,咱倆比劃比劃?”
朱瞻基卻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看著老爹。
“爹,您就彆逗我了。”他開口道。
朱高熾聞言,哈哈大笑。
“這麼說,你是怕了?”他笑眯眯地問。
他享受這種感覺,畢竟兒子平日總愛在他麵前炫耀,他早已看膩。
如今既有機會,又有能力,他定要試試。
微風拂過朱高熾的臉龐。
“老爹,還是算了吧,我隨爺爺上過戰場,您這點功夫,哪是我的對手?”朱瞻基笑眯眯地說,轉而四處張望,“對了,我娘呢?她在哪?”
朱瞻基滿心好奇地問道:
“爹,我這次回來找娘,其實是有點事想問。您彆生氣啊!”
朱高熾疑惑地看著他:“你這小子,神神秘秘的,到底想說啥?”
朱瞻基麵露尷尬,望向父親:“爹,我就想問問,娘和四叔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話音剛落,四周似乎都安靜了下來。朱高熾身子一顫,仿佛被戳中了什麼秘密,猛地抓住兒子的肩膀。
朱瞻基見狀,心中暗喜,看來自己真的猜對了。如果娘和四叔不認識,老爹也不會如此緊張。
“老爹,我猜對了吧?娘和四叔以前真的認識?”朱瞻基好奇地盯著父親。
微風拂過,朱高熾堅決否認:“沒有的事!絕對沒有!”他搖頭晃腦,一臉嚴肅。
但朱瞻基豈是好騙之人,他立刻察覺到其中必有隱情。
“真的沒有嗎?”朱瞻基眨眨眼,追問道。
“當然沒有了!你這小子,彆在這胡說八道!”朱高熾急得臉紅脖子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沒出生呢,打聽這些做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玩味的聲音響起:“誰說沒有這樣的事?”
話音未落,一個貌美如花的婦人走了進來。
張妍,即朱高熾之妻,此刻正望著自己的丈夫與兒子朱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