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蓋聶對朱棣深感佩服。朱棣能為百姓著想，這已經足夠。
“皇上請放心，目前並無百姓傷亡，他隻是來蹭飯，胃口大了些。”蓋聶輕聲說道。
朱棣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搖頭笑道：“原來如此，那他愛吃就吃吧，京城的飯菜任他吃光也無妨！”
然而，很快他的眉頭便微微皺起，似乎有話想問蓋聶。
“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漢王和最近怎麼樣？”朱棣突然問道。
“他們一直很安靜。”蓋聶回答。
“那你覺得他們以後會有彆的想法嗎？或者想再來一次？”朱棣輕聲追問。
蓋聶猶豫了片刻，他知道這是敏感話題，但既然朱棣問了，他也沒必要隱瞞。
“隻要是朱家人，都想當皇帝。”蓋聶直言不諱。
這句話簡單明了，卻一下子點醒了朱棣。他微微點頭，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
“你說得對，隻要是朱家人，都想當皇帝。”
朱棣低聲自語。
“我時常思索！”
“倘若當年我真在建文手中不幸喪生，大明是否會就此衰敗？！”
“不，絕不會！”
“這世間無人不可或缺，我若不能為帝，必有他人繼之，正如你所言，朱姓之人皆可稱帝！”
蓋聶沉默不語，靜心聆聽。
與朱棣相伴這些時日，他已察覺，朱棣年邁，偏愛絮叨，渴望陪伴言談。
老者常懷古，此乃人之常情。
英雄亦會老去。
偏偏在這時刻，老者愈發懷念往昔。
昔日，朱棣常與朱瞻基閒聊，現則與蓋聶敘舊。
“往昔，我常與紀綱交談，但他刻板嚴苛，錦衣衛殺伐之氣過重，我這般年紀，實難與之共語！”
朱棣輕搖其頭。
“你乃鬼穀傳人，有左右天下之力，能至此境，已屬難得，極為難得！”
他微微一笑。
蓋聶緘默。
“我深知，你們能至大明，多虧我那兒子，他有此能耐，雖不知他如何做到，讓你們大秦之人至此，但我感覺得到，他深藏秘密！”
老爺子心境平和，思緒萬千，洞悉諸多世事。
大明曆代，豈有平庸之輩？
稍加思索，便能洞察一切。
“皇上……”
蓋聶遲疑，不知何以慰藉。
他欲談老者之事，然此事錯綜複雜，難以置信。
若真言其後果，不言而喻，且頗為震撼。
“罷了罷了，就此打住！”
“他日若有機緣，我料定這小子會向我坦白！”
朱棣淺笑，麵容上掛著淡淡笑意，輕拍蓋聶肩頭。
“來，陪我出去走走。”
他言罷，蓋聶亦不再多言。
此處乃一家客棧。
蚩夢現身之際，眾客驚懼逃散，遁入遠方。
須知如今的蚩夢，背負著一個響當當的名號，在京中，此名令人膽寒，簡直是客棧老板們揮之不去的夢魘。
京城第一小魔女！
且手握金令牌，四處蹭食，無人敢與之計較，更無人敢攔。
據傳，前幾日兩位王爺欲插手其事，金令牌一亮，不論是漢王還是那位姓名省略），瞬間退縮！
此為何意？
唯有一解！
蚩夢，確實可怕，亦著實了得！
與此同時，她再度開懷大吃。
“不行不行，今日得節製，得少吃幾碗！”
“再吃多，萬一胖了怎麼辦？”
“本尚未出閣，還沒找到心儀之人呢！”
“況且殿下尚未‘收留’我，不可在他心中留下壞印象！”
此言一出，她竟是麵不改色心不跳。
今時今日，她已是京城第一小魔女。
此刻還想著留好印象？
不得不說，蚩夢執著得很。
她正吃得有滋有味，忽聞門外仆人喝斥聲隱約傳來。
“哪來的小乞丐，快走快走！”
“這臭乞丐，彆在此丟人現眼！”
“你們還想做生意？再這樣，我可要趕人了！”
仆人們，有的已持掃帚，欲驅逐那小乞丐。
客站外，一小姑娘衣衫襤褸，咬牙堅持。
她性情倔強！
饑餓已讓她幾近瘋狂。
聽到仆人的話，她委屈落淚。
細看之下，小乞丐手上有一黑色胎記。
“何事喧嘩？”
用餐中的蚩夢皺眉，手持雞腿走出，大聲詢問。
“沒看到本聖女在用餐嗎？打擾我，意欲何為？”
蚩夢怒氣衝衝，眼神嚇人。
真乃小魔女！
眾人皆懼，仆人忙賠笑：“不過是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搗亂，我們這就趕她走！”
“且慢！”
蚩夢注意到那小乞丐，不過是個幾歲的小丫頭。
她真可憐！
蚩夢心生憐憫。
“小妹妹，餓了吧？”
小姑娘點頭，盯著蚩夢手中的雞腿。
“來，今天跟我混！”
蚩夢微笑，遞過雞腿。
小姑娘接過，大口吃起來。
“彆急，太臟了，我給你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