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轉身，正對上二叔那笑眯眯的眼神。
“二叔……”朱瞻基聲音顫抖。
……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整個人愣在原地。
朱高熾瞪了朱瞻基一眼，連忙向朱高煦解釋：“老二，你彆往心裡去，這孩子就是口無遮攔，千萬彆當真！”
說著，又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愣在此處作甚？速去處理你的事務，莫再礙眼！”
朱高熾為他解圍道。
朱瞻基應聲點頭，心中巴不得即刻離去。
他未曾料到，方才議論二叔的言語竟被其親耳所聞。
且此類事已非初次。
記得那次，他戲言二叔頭顱落地，恰巧被朱高煦聽見，當場被拆穿。
此番又被撞見，朱瞻基懊悔不已，恨不能抽自己幾巴掌。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言語不慎啊。
“無妨無妨，我此番正是來找侄兒的！”
朱高煦突然插話。
朱瞻基連忙道：“二叔，我錯了，真心悔過，再也不敢背後妄議了！”
“罷了罷了，無需多言。我找你有他事。至於說壞話之事，想不想補償？”
朱高煦問。
朱瞻基怯懦點頭。
“甚好，既有補償之意，現有良機。隨我去一趟太子府如何？”
他拍了拍侄兒的肩。
“就看你敢不敢了！”
笑時，神情令人膽寒。
朱瞻基愕然。
但他素來聰慧，否則也不會得朱棣青睞。
眼珠一轉，疑惑問道：“二叔此來，莫非是想讓我引路去見四叔？”
朱高煦踢了他一腳。
“這不是明擺著嗎？你去不去？”
朱瞻基略顯遲疑。
朱高熾瞪了兒子一眼。
“混小子，二叔讓你去就去，彆囉嗦，聽到沒？”
朱瞻基忙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朱瞻基苦笑點頭。
朱高煦首次覺得老大如此順眼，儘管隻是一刹那。
這一刹那已足夠。
隨即，兩人離去，直奔東宮。
抵達東宮時，一守衛正站立守候。
“太孫請進。”守衛道，“但太子殿下有令，除漢王爺外，其餘人等皆可入內。”
朱高煦一臉愕然。
他心緒難平，深受打擊。
這打擊之大，令他麵色抽搐，深吸一口氣。
朱瞻基在旁偷笑，見朱高煦瞪來，趕忙收斂笑容。
“能否通報一聲？我有急事求見太子。”朱高煦低聲請求。
他如此謙卑，連朱瞻基也感到驚訝，心中生出欽佩。四叔確有能耐，能讓老二如此模樣。
守衛輕搖頭，“我再通報一聲，若太子仍不願見，請你離開。”
說完，他緩緩離去。
此時，朱高著剛回，尚未休息。
守衛在其耳邊低語幾句。
“看在侄兒份上，讓他進來吧。”朱高著微微點頭。
他沉默不言，心中確信漢王定會再見自己，畢竟他握有對方的把柄。老默歸順後，朱高煦顯然已亂了陣腳。
四周驟然變得異常寂靜，這份靜謐持續不久，朱瞻基與朱高煦便一同步入。
“四叔……”朱瞻基輕聲喚道，神色間略顯遲疑。
“罷了，我知曉你的難處，不會怪你，畢竟是你二叔硬要跟著你來。”朱高著蹺起二郎腿，淡淡說道。
“老四啊，我不過是想你了，來看看你，怎就不願見見二哥呢？”朱高煦笑容滿麵地道。
朱高著瞪了朱高煦一眼，語氣中帶著不滿：“夠了！彆在這裝親近，你來此的目的，我會不知？”
朱高煦略顯心虛，望向朱瞻基。
“好了，孩子在呢，我們找個地方私下說吧。”朱高煦說著，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朱高著卻看向朱瞻基，又對朱高煦道：“我大侄子豈是外人，有何可懼？”言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臉上情緒波動，片刻後方才平複。
他重重拍了拍朱高煦的肩，後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中卻更加忐忑。
“大侄子，你就坐這兒，哪也彆去，知道嗎？”朱高著吩咐朱瞻基。
朱瞻基點頭應允，既然四叔如此說，他自然不再客氣。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坐下。
朱高煦則顯得有些為難。
此時，朱瞻基所受老四的重視超乎朱高煦的預料。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留在此地。
朱高煦重重歎氣，老四儘收眼底。
“夠了，此刻你來，不就是想探聽我是否告知老爺子，你派人我身邊蚩夢之事？”
老二的眼皮不自主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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