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江雪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人,素淨潔白,宛如雪山一朵遺世獨立的雪蓮。隻一眼便讓人領悟什麼是“人間顏色如塵土”。
長相出眾的人常有,像眼前人般自帶清冷氣質極少,她的身上有一種不曾被世俗浸泡過的美感,讓照江雪在她開門的瞬間呆住了,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而被她盯著的南初晴也半垂著眸,打量著眼前這個呆呆看著自己的女孩。
她習慣性的將對方從腳到頭審視了一番,最後視線停落在對方的眼眸中,眼眸深沉卻不帶任何情感,仿佛在看街邊一根電線杆。
兩人視線對上了,竟相互沉默著。
南初晴記得,今天是新來的管家來報到的日子。
眼前這個人,穿著一雙洗得有些破皮的白色板鞋,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一件短袖白t,上麵印著一頂紅色帽子,帽子還有點掉皮了,不用多問就知,穿過很多遍。
普通且有些寒酸。
不過,她長得很漂亮,不,是非常漂亮,是那種乍一看很驚豔,細看更覺好看的人,好看到讓人忍不住想起一句話“住在貧民窟的白雪公主”。
隻不過這樣的人,在今天早上七點準,背著發白的背包,拖著老舊的小行李箱,按響了她家門鈴。
這個長相,這個身段和穿著,來應聘管家?
南初晴不免多想。
照江雪也納悶啊,她不是已經麵試通過了,這個人盯著她看是幾個意思?而且她倚靠著門不動,到底讓不讓她進去呢?
難道嫌棄自己太窮酸了?
她打量起對方,上身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搭配一條寬鬆的黑色褲子,垂感很好,穿在她身上很合適,像量身定做的一樣,一眼就能感覺價值不菲。
她長得好看,穿的很貴,應該是劉姐口中的“總裁”,也就是她的老板了。
可她現在是什麼意思?
兩人就這樣腹議著對方,直視對方,卻都不開口。
半晌,南初晴終於開口,卻隻說出個“你……”來,她的聲音清清冷冷,跟她的長相很搭。
照江雪也回了句:“我……”卻也隻是一個字。
她的聲音也很動人,跟她的長相一樣。
南初晴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臉上卻仍沒有任何表情。
她什麼時候這樣過了。
“你是來應聘的?”她清冷的聲音帶著疏離感。
“啊,嗯。”
南初晴暼了她的行李箱一眼,“進來吧。”
照江雪發覺對方剛看了自己的行李箱,心頭一動,便將箱子放在門外麵,隻身進入。
反正這裡都是高檔彆墅,應該沒有人會來拿她這隻破行李箱的吧。
彆墅內,新中式的裝修,木質隔板,山水畫,壇器插花,彆致出裁,空氣中還隱隱飄著一股檀木香,一進門便讓人有種安寧的感覺,仿佛走進禪房。
在照江雪看來,這間兩層樓的彆墅卻古樸素雅,略顯老氣,沒有年輕人的活力。
南初晴就坐在米白色的沙發上,麵前低矮茶幾上還放著一台打開的筆記本。
照江雪剛走到她旁邊就聽見她說“簡曆。”隨即抬起手,眼睛仍直視電腦。
照江雪連忙從背包裡拿出簡曆遞給她。
她抽空從電腦上移開一點目光,暼了簡曆一眼,便說道:“照江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