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山裡走了三天,僥幸遇到護林員才得以活命。後來師父到派出所報案,警察出動抓了不少人,師父才知道那個村子一直都在做這種買賣,女的留下來育種,男的拉到邊境賣,有不少人都遭到毒手。
虧得他們命大才活下來,才把這個毒窩給捅了。
也是那次經驗,讓照江雪學會斷骨求生,她從來沒試過,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用上,沒想到還是用上了。
此時她的手已經疼得無法動彈,於是強大的求生欲又一次湧了上來,腎上腺素再一次發動,讓她慢慢又有了力氣。她挪啊挪啊,直到碰到東西才停下,東西猛地抖了下,照江雪趕緊說:“是我。”她幾乎沒有了聲音,儘是氣息。
“照江雪?”
是南初晴。
照江雪鬆了口氣,太好了,是她。她沿著她的胳膊一路摸索,直到摸到繩索,哆哆嗦嗦地扯著,“李瘋子呢?”照江雪問,太難解了,她趴下去用牙齒咬。
“他剛走。”南初晴也是用氣音回答,“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捆著雙手的繩子忽然一鬆,南初晴立刻掙脫,她連繩子都沒來得及甩掉,就立刻解腳上的繩子。
“你出去,去報警。”照江雪撐著坐起身。
南初晴很快把繩子解開,轉過身抱住她,鬆了口氣,“一起走。”
“我的腳被鎖住,我走不了。”照江雪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要斷一條腿,她真的會死,“你走,快!”
南初晴深吸一口氣,她知道不能再拖,好不容易掙脫,必須趁李臧海還沒回來之前趕緊離開,哪怕耽擱一秒,都有可能再次身陷囹圄。
“好!等我。”
她走了。
照江雪感到旁邊的人不見了,空空的黑暗沒有了聲音,好像隨時都有鬼魅出來般。不一會,門縫照進一絲昏暗的光,她看到南初晴貓著身體跑了出去。
靠著這一絲微弱的昏光,至少能看清光源附近的東西,原來是在觀影室,難怪一點光都沒有,這個地方本來就暗,把窗簾拉上,不開燈基本什麼都看不見。
那瘋子居然這麼了解南初晴的家!
照江雪心裡罵罵咧咧的,身體又緩慢靠近南鴻信,她碰了碰他,南鴻信嚇了一跳,整個人抖如篩糠,“誰?誰?姐?”他害怕得發抖,連說話都沒了聲音。
照江雪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聽到三聲氣聲,她也艱難開口,“是我?”說著,仍哆哆嗦嗦地摸著他的手臂向下找到繩索。
她一隻手流著血,軟趴趴的搭在南鴻信肩頭,血沿著南鴻信的手往下流,像是某種軟體動物在他手上爬一樣,南鴻信抖得更厲害了,照江雪花了好長時間,才把他的繩子解開。
與南初晴一樣,南鴻信掙脫出來後,立刻解開捆著自己腳上的繩索。
“我姐呢?”
“她先逃走了。”
南鴻信沒了聲音,屬於他的氣息聲也消失了,照江雪以為他也走了。正往趙江涼處爬時,見門口閃過個人影,她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裡。
過了會,沒有人,隻見南鴻信光著身體蹲在門邊,手上不知從哪裡抄到個花瓶,他躲在哪裡,緊張得全身發抖,眼神卻寫滿陰狠,那副陰狠又害怕的樣子和光溜溜的身體就像咕嚕一樣。
照江雪全身痛得要命,神經繃得緊緊的,卻仍被他逗樂了。他蹲在那裡,是打算跳起來打李瘋子的膝蓋嗎?照江雪都無語了,真不知該佩服他的英勇還是感慨他的無腦。
他蹲在那裡,還不如直接逃走!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很響,聽起來像是在下樓梯,蹲在門口的南鴻信終於醒了過來,貓著腰站起身來躲在門口,他仍在發抖。隨著腳步聲的靠近,他抖得更加厲害。
照江雪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直覺告訴她,是李瘋子。很快,門外悠悠傳來的聲音證實了這一點:“南總~,你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啊`連個玩具都沒有,我該怎麼玩啊!”
另一邊,南初晴已經逃了出去。她沒有選擇從正門出逃,而是從側門拐去車庫。她從觀影室出來,來到客廳拿起手機,隨後跑去車庫,從車庫跑了出去。
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手機有了信號才停下,她喘著氣,哆哆嗦嗦地輸入“110”,剛要撥出去,手卻停止了。一秒後,她回到通訊錄,找到“李情”撥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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