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身邊那些人裡,就有人早偷偷喝了水的,看著越來越多人想屈服效仿,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歡愉情緒卻卻是想壓住都難。
人就是這樣,真到了絕望的時候,可不管以後怎麼樣,起碼得讓自己活過眼前吧。
因此剛才在男人帶頭,旁邊還有幫腔人說:“想著大不了就用些布過濾一下然後拿回去燒熱了再喝”諸如此類的話語後,可就真想什麼也不顧,先解了口欲再說。
可是此刻——一句水裡有東西,就讓眾人臉色變了又變。
離那人最近的幾個人湊近了去看。
“哪有?!”仔細看著瓶子裡晃蕩的水,不忿的嚷嚷起來,更像想妄圖用聲高壓過心虛,仿佛這樣,那瓶子裡的東西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可依然是裝水的那人,眼珠子不帶動的緊盯著瓶內,然後受到了驚嚇似的把瓶子往地上一扔。
“真的有!你們看!”
並不那麼清澈的水從瓶子裡流出來,眾人自然也就看見了那些正在地上劇烈蠕動起來的透明細線蟲。
“啊!真有,真的有!”
霎時間,在場看到這場鬨劇的人紛紛驚恐叫喊起來。
登時又感覺渾身不自在起來,就像地上那些蠕動的蟲已經變成無數條細線,鑽進了他們的喉嚨,順著血管往身體深處鑽去。
緊接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把目光轉向剛才那已經喝了水的男人臉上。
隻見此時的他正一臉土色,額頭更是一層層冷汗直冒。
觸到眾人的視線一刹那,連忙彎著身子在使勁的摳喉嚨,試圖將剛才喝下的液體算數吐出來。
可是,遲了。
任憑他怎麼動作,大家都隻聽到他的一陣陣乾嘔聲,因為幾天沒進食,即使他使儘渾身解數,甚至大半隻手都伸進喉嚨裡也無濟於事了,結果終是什麼也沒吐出來。
而原先抱著孩子的女人,終究一臉不忍的過去幫男人拍著背,一邊拍,一邊淌著淚埋怨:
“你怎麼就那麼衝動呢,那水一開始根本沒人知道乾淨不乾淨……你為什麼要那麼衝動呢?!”
說著話,難過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一邊拍還一邊嚎啕大哭了起來。
懷中的孩子或許是因為她的動作牽扯,又或者是被她的哭聲嚇到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筱樹無言的看著這一切,抬腳走了幾步就要離開。
結果就聽見一陣陣驚恐的聲音此起彼伏,筱樹回頭去看,就見那個最先喝水的男人突然捂著肚子蜷縮在地,嘴裡還不受控製的大口大口吐著什麼。
一團墨綠中帶著粘稠血液的東西糊在地上,然後那團東西散開了,就像離了水的鐵線蟲激烈的掙紮蠕動起來。
就連女人也驚恐無比的抱著孩子向後連退了好幾步,生怕那團東西碰到了自己。
男人嘴裡正源源不斷的吐著黑色夾雜著紅色的液體,臉部也被殘餘的線性蟲體纏繞。
“癢……好癢……”男人抓撓著手臂,指甲刮出一道道血痕,血珠滲出來,貼著骨頭的皮膚底下的東西瘋狂湧動著把血珠推開,留下詭異的凸起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