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宇道:“你說的是他的嶽父大人?”
陸源道:“我什麼都沒說吧,不過我知道,胡誌林死了的這件事,瞞得了彆人,瞞不了甄正庭他們,能量太足了。而且,有一件事非常反常,你不覺得嗎?”
“什麼事?”
“我在黃府縣不到半年,我發現有人還挺喜歡上網的,有點風吹草動就捅到網上去,一男一女天然氣中毒而死的事不小了吧,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帖子。”
“說明警察工作做得到位……而且,那個小區稍偏了一點,入住率還不高,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確實也少。我隻能這麼解釋了。”
“也許吧,這個事情你覺得怎麼處理好,要不要主動向公眾公告?”
“你覺得呢。這個事情瞞不了多久的,主動向公眾公告,否則網上會有很多雜亂的聲音的。”
“就怕公布了也一樣有雜亂的聲音,因為有人恨不得把水攪渾,利用民意來影響我們辦案。”
“隻要我們提前把真相告訴大家,就不怕輿論,我想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應該具有一定的鑒彆能力。”
“你想告訴大家的真相是什麼?”
“是胡誌林有當黑惡勢力保護傘的可能,所以在專項組下來之前,有些人沉不住氣,把他給殺了滅口並偽造成自殺,我們已經通過鍵盤指紋對比,得出了這個結論。”
“老百姓相信嗎?”
“當然相信,老百姓早就有人認為黑惡勢力有保護傘了。”
“我覺得不一定,你小看了輿論引導的力量,特彆是當有水軍介入的情況下,我們把真相公布出來,有可能就會被引導到彆的方向,所以,我們如果要公布,也隻公布胡誌林的死亡是事實,至於他是怎麼死的,要等調查清楚。”
“看情況吧,需要的話,可以找個合適的時間向公眾公布這個事。”
正在這時,陸源的手機響鈴了。
陳澤宇臉色變得很不自然,說道:“又打電話了,這麼難舍難分的嗎?”
原來,今天白天,施嫣給陸源打了好幾個電話,彆人不說什麼,陳澤宇覺得有點過於影響工作了。
陸源笑一笑,去拿手機時,陳澤宇就離開了。
陸源拿過手機一看,原來不是施嫣打來的,是媽媽譚老師打過來的。
媽媽打這個電話來,是告訴他一個這樣的消息,原來,媽媽了解到小煙一直被班上的同學欺負後,今天怒不可遏地跑到了學校,進到小煙的教室,柔中帶剛地向她的同學訓了一通話。
陸源心裡升起一股暖流。
想象得出來,媽媽是以一個優雅的中年知識型女性的形像出現的。
媽媽曾經是老師,現在是參加了文藝團體,世麵見得不少,所以,媽媽出現在那裡,一定是有風度也有氣度的,不會比彆人的媽媽差,加上哥哥還是副廳級彆的三級警監,那就給妹妹找回了麵子。
其實陸源也想到要這麼做,因為他也覺得虧欠了妹妹很多。
他甚至打算讓妹妹直接回本省讀完最後一學期並參加高考的,大不了連鄧阿姨也帶回來,但是考慮到這已經是高三下期就算了。
不過,虧欠的當然得補上,媽媽去幫辦了這個事,那就好。
放下電話,欣慰之餘,卻不免心中有些酸楚。
幸虧有這個重生的機會,讓媽媽對妹妹的愛有了表達的機會。
如果沒有這個重生機會呢,那妹妹死得有多可憐。
那時的妹妹,她就像一個被海水衝走的人,在海麵上在激流中頑強地掙紮,沒有任何人救得了她,她就自己奮力遊著,好不容易遊到了岸邊,精疲力儘地坐在沙灘上一邊歇著時,突然看到了哥哥嫂嫂還在苦苦找著她。
於是,她開心地走過去,告訴哥哥嫂嫂,她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