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嶽他們不回來,溫九和江氏,暖秋三人痛痛快快吃了一頓,還喝了點酒。
江氏也不計較暖秋的身份,她這個人擺款拿架子那都是故意抖勁,今個溫九二人陪她飲酒她暢快的很。
不知不覺三兩酒下肚,江氏開始罵陸明嶽不是東西,“這個狗崽子,自己不是好東西還帶壞了我孫子。不是東西,忒不是東西。”
溫九聞言抬了抬有些沉的眼皮,她今日吃酒也不少,“您都猜到了?”
“猜到了,早就猜到了。當初陸明嶽就是這樣,說是跟他爹上山打獵,結果爺倆一起在寡婦家蹭飯吃。後來我問他,他說寡婦做飯好吃,你說再好吃的飯能趕上親娘做的飯嗎?
我呸,不是寡婦做飯比我做飯好吃,他們打的野味都交給寡婦了,油大點誰做飯都好吃。寡婦家幾個人,他們老陸家幾個人?再說了好不容易見到葷腥不得給平時關係好的街坊鄰居送點,人家平時也沒少幫襯咱啊。
不是東西,都不是東西。
太難了,我太難了。”
江氏語無倫次的罵了一通又開始哭起來。
旁邊伺候的劉婆子尷尬的道,“老夫人就是這個樣子,酒吃多了就哭。”
溫九拿著酒杯笑笑,“無妨,讓她哭,她心裡委屈。”
暖秋哭唧唧的道:“姐姐,要不你也哭一哭,你看老夫人今個哭完明個就不委屈了。”
“我不委屈,我把火都發出來就不委屈了,我不能受委屈。我是九兒,九兒不能受委屈。”
劉婆子看這三個都喝多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暗道幸好自己沒聽了她們仨的勸同她們一起喝,否則現在就是四個醉鬼,連個張羅事的人都沒有。
“碧桃,銀雀,快進來伺候夫人。多過來幾個,暖秋也喝多了。”
院子裡丫鬟婆子進來將溫九扶到了床上,暖秋和江氏也都被下人扶走了。
碧桃將溫九放到床上便安排著丫鬟婆子收拾桌子和餐食,今個飯菜備的豐盛,主子們吃不完下人們都等著吃頓好的,各處都能分一點。
混的好的挑些好菜,混的差的分口菜湯,哪裡都是人情世故,哪裡都有等級尊卑。
銀雀沒有一同出去,而是跪坐在溫九床邊問道,“夫人,我先給你擦擦臉舒服點。醒酒湯一會就來,您要不是很困就喝了醒酒湯再睡,省的明個醒了頭疼。”
溫九沒說話,銀雀大著膽子端來溫水給溫九擦拭,擦著擦著她的手就頓住了,“夫人,您怎麼哭了?”
溫九一直睜著眼,眼淚如線般滑落,枕頭上一片濕熱。
溫九沒說話,銀雀也不敢再說話了,“我去看看醒酒湯好了嗎,夫人先躺會。”
銀雀開門出去到了後廚房,“李嬤嬤,夫人的醒酒湯呢?”
被喚作李嬤嬤的人不以為意的道,“剛剛碧桃姑娘過來送吃食,不小心打翻了。”
“打翻了?那您再熬上啊。”
李嬤嬤粗著嗓子慢悠悠的道:“碧桃姑娘說不用再熬了。”
“啊?怎麼能不熬呢,夫人還等著醒酒湯呢,這不胡鬨嗎。”
“那我不管,有事你找碧桃說去。”
碧桃是溫瀾院的管事大丫鬟,溫九近身的事都是碧桃向下傳達。
銀雀不樂意了,“她不讓你熬,我讓你熬,我也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可您不管事啊,也不知道到底聽誰的,這個也想管,那個也想管,乾活的時候想起我來了,平時賞錢也沒見多分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