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嶽步伐匆匆的進了院子,見到溫九和陸朝沒事才鬆了一口氣,“九兒,這是怎麼了,可是奴才們不長眼衝撞了你。”
溫九看了眼張嬤嬤,張嬤嬤嚇得趕緊道,“回將軍,是碧桃這丫頭不敬夫人,打罵丫頭,還克扣下人月錢,外出買了次品回來按好東西報賬。
院子裡好多物件都能用,她非說夫人要添置新的,其實那些個物件都被她偷著拿出去賣了。夫人仁善,本是問她幾句,結果她不服管教還出言頂撞夫人。”
後麵的話越說聲音越小,她自己也底氣不足。
碧桃痛的要命,偏偏暈不過去,她痛罵出聲,“我賣東西的錢沒分你嗎?你這個昧了良心的死老婆子。”
陳嬤嬤瑟瑟發抖,看著溫九沒敢說話,隻把頭紮得低低的。
溫九又道:“張嬤嬤,你繼續說說,些許小事怎麼就至於大公子親自動手。”
張嬤嬤斟酌半天道,“夫人想處置碧桃,碧桃說讓夫人拿出證據。夫人請胡管家調查,胡管家說調查需要時間。後來夫人說要先行處置,胡管家說這事要等將軍回來再行定奪。”
說的算是中肯,兩邊都沒得罪。
溫九笑笑,“我若連處置奴才的權力都沒有,那不是顯得二品將軍誥命夫人的封號是個擺設,夫君以為呢?”
陸明嶽看了一眼吳管家道,“沒錯。”
溫九又道:“奴大欺主的事常有,趁著這個機會我教導了朝兒一番。朝兒真是個好樣的,下手果決,少年無畏,所謂虎父無犬子,今日我總算見識到了,將軍血統強大,他日朝兒必成大器。”
自陸明嶽回來陸朝便有些忐忑,他怕阿爹說他下手狠辣,所以他一直偷瞄陸明嶽,陸明嶽聽了溫九的話一直有些嚴肅的臉露出的笑容,“九兒說的是,朝兒是我們的兒子,必成大器。”
陸明嶽的笑容一出,陸朝提起的心終究落了地。
看來阿娘的教導無錯。
溫九對著陸朝道,“朝兒,阿娘剛剛教你第七件事,要主動讚美彆人,還要掌握讚美的技巧。天花亂墜的讚美會讓人覺得虛偽,一味的巴結奉承會讓人覺得廉價,所以你誇人不要每天誇,要偶爾誇,還要誇在點上。
你阿爹是將軍,你便要想著將軍是什麼樣子的,朝著將軍的長處去誇。男人大多注重家族傳承,注重子嗣培育,所以誇人的時候我把你阿爹和你一起誇了,你瞧,他是不是笑了?”
陸明嶽聞言哈哈大笑,“九兒,你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我怎麼看你是借著損我教導孩子呢。”
溫九笑,“是誇你,也是真教孩子。”
誇當然是真的,可誇的內容嘛,摻點水分很正常。
陸明嶽:“這個不敬主母的東西直接打殺了。”
碧桃大喊:“將軍饒命。”
陸明嶽沒理會她,又道:“吳管家,”
吳管家忙道,“小的在。”
“在將軍府,九兒的話等同於我的話,若是你再讓九兒覺得將軍夫人的話無用,你這個管家便不要再坐了,哪來的回哪去。”
吳管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的知錯,將軍恕罪。”
溫九笑笑,“朝兒,將軍府裡,你阿爹是話權人,我們母子拿刀帶血陣仗大開才能做到的事,他隨口一句話便能輕易解決,決定每個人的對錯與生死。
阿娘教你第八件事,無論何時,都要知道真正的話權人是誰,那個人才是你該依附和討好的。當然,這件事上你做的一直很好。”
溫九這話一說,陸明嶽有些不好意思,陸朝亦有些不好意思,他雖小,卻隱隱覺得阿娘在暗示著什麼。
陸明嶽:“九兒,你亦是將軍府的話權人,你是當家主母。”
“有你這句話,明個我便大刀闊斧的整頓一番,這些奴才們欺上瞞下,如今公庫裡一堆爛賬。真放任他們這麼胡作非為下去,將軍府都要被掏空了。
而且京城這個地界,奴才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背後的主家,奴才在外生事,嚴重者會影響將軍您的官名與聲望。”
陸明嶽覺得溫九說的沒錯,將軍府自從給了他他也沒什麼精力管。府上的奴才有些是跟著宅子一起賞賜下來的,還有如吳管家這樣彆人覺得能乾專門送來幫他料理家宅的。
“好,全憑九兒做主。”
溫九笑笑,她牽起陸朝的手道,“今個阿娘再教你一件事,叫識人。”
陸朝認真聽,“阿娘請說。”
溫九指了指碧桃和杏兒,“你可知她為何要懲處那個姑娘?”
陸朝道:“因為她犯了錯?”
溫九搖頭,“不是因為杏兒犯了錯,而是碧桃在借刀殺人。”
陸朝疑惑了,眨巴眨巴眼睛。
溫九笑笑,“這個叫杏兒的小丫頭呢,平日裡小心謹慎,就是不愛說話,還不會巴結人。掐絲琺琅柱燈本就是易碎品,平日裡丫鬟不小心打碎輕的斥責幾句,重的罰點月錢,極苛待下人的主子會罰幾個板子。
可你看,碧桃不罰月銀,先是打了她十個板子,又讓她大冬天罰跪,她自己呢跑到屋裡睡覺去。這是奔著要人命去的,到時候受傷之體又受風寒定會發高熱。
若杏兒死了碧桃可以推脫說自己睡著了完全不知情,這最終的罪名就會落在我這個將軍夫人的頭上。畢竟整個溫瀾院都是我的。
我若沒猜錯,這個杏兒身契並不在將軍府,她是活契,這樣的下人死在將軍府她家人可以去報官,到時候事情會鬨大,能鬨到多大就看人性了。
她們可以把杏兒一家都滅口,再推到我身上,雖無實證,可我這個將軍夫人怕是要被彈劾,到時候誥命被奪或是被貶為妾室都不是沒可能。”
“可阿娘這些都是猜測。”
溫九笑笑,“所謂識人就是猜測。碧桃雖比一般大丫鬟傲氣了些,可能做到大丫鬟這個位置的都不傻,沒必要閒著沒事致人於死地。她既出了昏招,那便是有更大的利益驅使。
第一她與被阿娘趕走的紅玉走的十分近,第二她前些日子曾用了避子湯,這是攀上哪府的高枝了。避子湯阿娘給你解釋下,就是她同彆的男人睡在一起但是又沒成婚,不敢讓自己懷上小娃娃。”
陸朝:“朝兒懂了,識人不需要直接證據,而是要觀察這人平時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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