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她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陸朝定定的看向陸明嶽,邀功。
陸明嶽壓抑著痛苦道,“她是你母親,以後彆再說了。”
“可朝兒說的是真話,她同彆的男人鬼混,她不要我和父親了。”
陸明嶽忍無可忍怒聲喝止,“閉嘴!”
陸朝被嚇到了,他眼中淚水嘩嘩的往下流,“父親,父親也不要朝兒了嗎?”
陸明嶽有些心酸的看了眼陸朝,終究矮下身子抱起了他,“父親永遠愛朝兒,但是你以後再也不許說你母親壞話,聽到了沒?”
最後一句話,陸明嶽帶著警告。
陸朝似懂非懂,回頭看了冷眼旁觀的宋瑤華一眼又小聲道,“朝兒知道了。”
溫瀾院。
陸明嶽一身酒氣,茫然失神的坐在臥房的地上。
這屋子他以前從未住過,如今溫九走了......他好後悔,後悔為什麼沒來這裡住過。
她一個人進京時麵對陌生的環境和偌大的將軍府心裡是怕的吧,她最怕天黑,她喜歡在黑黑的夜晚熄了油燈,再找個舒服的姿勢鑽進他懷裡。
還有那些個狗奴才,當初定瞧不起她這位鄉下來的將軍夫人,對她百般怠慢,自己給她撐腰了嗎?
陸明嶽打了個酒嗝,有些記不清了。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打開溫九的衣櫃,首飾盒子,看樣子他命人給她準備的衣物首飾她一件都沒帶走,其實他也記不清了,不是他親手準備的,都是打發下人去辦的。
那會兒他正忙著陪宋瑤華,哪有時間理會這糟糠之妻。
思及此,陸明嶽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他怎麼就不對她好點呢?如果他對她用點心思,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不會為了報複自己跟沈時安混到一起。
想到這陸明嶽拿起手邊的一個鐲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鐲子,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她進京這麼久,他好像隻親手為她準備過一件禮物,是凝翠靈犀鐲,可惜後來她將鐲子送了人。
也就是說溫九離開將軍府,什麼也沒帶走,一件有關於他的東西都沒帶走。
連孩子都給他留下了。
她,恨透了他!
陸明嶽哭泣出聲,哭聲雖壓抑卻無比傷痛。
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把九兒弄丟了啊。
那個總是帶著淺淺的笑和愛意看她的九兒,丟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溫九喜歡畫他,喜歡收集畫,他到處找翻箱倒櫃的找也沒找到,心中忽然燃起希望,九兒是不是把他的畫帶走了,九兒是不是還惦念著他?
“來人,來人,”
大丫鬟書芹跑了進來,“將軍,”
陸明嶽話語間儘是急迫,“畫呢?夫人的畫呢?”
書芹搖頭,“奴婢不知,夫人的屋子裡銀雀伺候的最多。”
“喊她進來。”
沒一會銀雀走了進來,她其實不太想伺候醉酒的將軍,這幾日她沒事便躲在屋子裡,想離陸明嶽遠遠的,她不想趁著將軍醉酒爬床,也怕被迫當通房,她不喜將軍。
夫人那麼好的人將軍都不珍惜,將軍是個心瞎眼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