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不想蔣嬤嬤再說些有的沒的,便及時喝止了她。
溫九恍若沒聽到,淺笑不語,隻懶懶的坐著。
沈時安:“你先出去,”
蔣嬤嬤又道,“夫人還說,這麼大的盛會你不同沈家一起出席,她回去就扯白綾上吊去見沈家的列祖列宗。”
沈時安:“......”
這事他母親不是辦不出來。
上次他回府被沈母劈頭蓋臉一頓罵,母子兩個不歡而散,本以為過了這些時日她氣該消了一些,誰知道怎麼越來越大。
沈時安覺得該與母親好好談一談了,實在不行也隻能告知她真相。
他其實不太想告訴他母親,他母親做大家主母手腕和心機足夠,城府卻差了一些。沈家大事從來不讓女子參與,所以城府這事也算不得什麼硬傷。
今日,為免母親為難溫九,他怕是要回沈府先安撫住他母親。
沈時安頗有些歉意的道,“阿九,”
溫九未語,等著他後麵的話。
沈時安繼續道,“我母親脾氣不太好,我怕她今個真有什麼不當之舉讓你難堪。今晚我會同她好好談談,把一些事情說清楚。”
溫九聽懂了,這是想把二人合作,他自汙以求自保的事告知沈母。
沈時安與沈母的事溫九不想摻和,與她無關,他要回沈府......真算起來也與她無關。
溫九隻淡淡道,“好。”
沈時安上前握住溫九的手,“你不要生氣,今日之事是我考慮不周。一會兒詩會上見,我去找你。”
“好。”
沈時安走了,暖秋猶豫了好久欲言又止,溫九覺得好笑,“你這是做什麼呢?吞吞吐吐的。”
“姐姐,我想說話,又不知道說點啥好。”
溫九真被逗樂了,“難評?”
暖秋有些激動的道,“對對對,就是難評。”
“說說,怎麼個難評法?”
“沈大人這事辦的,你不能說他有錯,但就是讓人心裡堵得慌。”
溫九撲哧一聲樂了,這暖秋是個會形容的,“不在意就不堵了。
暖秋嘀咕道,“可是怎麼能一點不在意呢,畢竟一個被窩睡著的。”
溫九:“......"
這死丫頭說話莽了吧唧的,但總能莽到根上。
咋可能一點不在意呢,人是有血有肉的,男女情愛這東西落地便會生根,若是什麼時候萎謝了,那定是每天拔出一點點,攢夠了失望。
女人總是動情易忘情難,而男子......動情容易守情難。
幸好自己本也沒對這段感情抱太多的期望,不太動情,便不難忘情。
堵就堵點吧,她對沈時安的喜歡,沈時安對她的好,值得堵這一堵。
也僅值得堵堵,值不了太多。
參加詩會的人太多了,各家的小廝和丫鬟都被攔在門外,隻有貴客可以入場。
眾人三五成群的往裡走,或是與各家姐妹妯娌一起,或是與平時玩的好的朋友一起。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呼朋引伴,相互寒暄,好不熱鬨。
而這熱鬨卻不屬於溫九。
她,孤身一人。
從府門到詩會所在地流觴園有一段距離,一個人走起來......有些長。
“扒了楚明川的皮給夏佑謙披上,這才是真正的與虎謀皮,好辣的手段。”
溫九聽聲音便知是暮柒,她沒有回頭,依舊安靜的走路,暮柒從後快步追上,與她並肩前行。
“統領大人誇錯人了吧,這事與我無關。”
暮柒:“......禦林衛天天跟著你,你大可不必睜眼說瞎話。”
“在外麵瞎話還是要講一講的。話說你們禦林衛能不能彆跟著我了,搞得我一點秘密都沒有。”
暮柒輕笑出聲,“就算沒有禦林衛跟著,我亦知道藥材之事是你的手筆。”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