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微詫異片刻笑了,“阿九又有籌謀?”
溫九:“前戶部尚書唐禹衡該起複了。”
沈時安神色開始凝重,“阿九的意思是?”
“我想大端沃野千裡,成為盛世糧倉,藥倉。”
“唐禹衡極擅工事。”
“徐振隻擅鑽營,能力寥寥。而唐禹衡,天賦極佳,我將水利工程,拓耕和土地保護工程的圖紙交付於他,他會有一番大作為。”
“阿九,此事很難辦。一則唐禹衡當年的案子是先帝判的,很難翻案,況且如今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就算唐家大公子當年是被冤枉的,證據也很難找了。
二來唐禹衡已發誓不再為官,據我所知陛下也曾親自見過他,奈何油鹽不進,陛下也惱了他。
這第三,徐振是三皇子陣營的人,身後世家勢力繁雜,不好輕易得手。”
“若是你沈家,太子一派,再聯合孫家一起出手呢?”
聽溫九提及孫家,沈時安有些尷尬,“阿九,”
“你且聽我說,當年的證據找起來麻煩,但孫閣老可以幫著捏造,他是當年案情的見證者,發現些蛛絲馬跡給唐禹衡翻案,他是最佳人選。”
“這,不是不可行。”
“然後就是陛下那裡,徐振慣會邀寵討好陛下,可徐家算計五公主,陛下如今正惱著徐家。加之有康樂長公主之事,陛下心裡壓著的這股子火氣得宣泄出去。
徐振正好做了這個出氣筒,陛下也需要收拾一個重臣來彰顯他的雷霆手腕,衝淡一下天盛王朝舊勢力時隔多年再度帶來的陰霾。
所以徐振之事此時去做,天時地利人和。”
沈時安立刻懂了,他眸色微亮,“阿九說的對,此時正是最佳時機,就是唐禹衡那裡,老妻病危,他亦久病纏身,怕是無心亦無力。”
溫九笑,“又不是老的動不了了,去了心病再乾十幾年不成問題,我已經尋了名醫為唐禹衡和他夫人治病。”
沈時安看了溫九好幾眼,“阿九,你會武功嗎?”
溫九:這是對自己身份產生懷疑了啊。
其實早就該懷疑了,可是他拿不到證據。而且從本心裡,沒人相信九黎公主會跌落塵埃。
天盛王朝覆滅後九黎公主失去蹤跡,起初所有人都覺得有朝一日九黎公主會光複王朝。
直到一年又一年,再一年,九黎公主一直沒有現身,人們漸漸覺得九黎公主許是出事了,可即便出事,也不會有人會把她和陸明嶽那種莽夫聯係在一起,更不敢相信九黎公主會做外室。
溫九笑了,“溫家從文,孟家習武,我不通拳腳功夫,孟家的姑娘們倒是從小都學習武藝。”
“那君家呢?”
“君家?君家我這一輩隻有一個姑娘,就是九黎公主了。”
這事沈時安也清楚,天盛明帝沒有女兒,整個天盛王朝也隻九黎這一個公主。
“九黎公主你們熟悉嗎?她也算是溫家血脈。”
“九黎公主很少回溫家,就算回溫家小住我們也不是一個宅子,我是旁支,少有機會能見到九黎公主。”
“她是什麼樣的人?”
“驕傲,淡漠,說一不二。”
沈時安唇角起笑意,“我覺得你也有些說一不二。”
溫九笑,“你若見過九黎公主,才知何為肆意。就算是在天盛帝麵前她也肆意張揚,想說什麼便說,想做什麼便做。天下人,天下物,她都可不放在眼裡。”
“天盛帝對她很好嗎?”
“天盛文帝是她親外公,好自然不必說。天盛明帝嘛,”
說到這裡溫九笑了,“聽說給九黎公主換尿布最多的不是長寧長公主,不是溫濯,也不是奶嬤嬤,而是天盛明帝。”
沈時安聽的起了興致,還有些疑惑,“天子,換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