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平妻身份。”
沈老夫人說的十分篤定,篤定中還帶著點矜貴和施舍之感。
溫九也不理解了,這施舍感是哪裡來的?
“昨個茶樓的事你聽說了嗎?”
沈老夫人自是聽說了,“孫青蘅無權許給你什麼,她也做不得你的主,做不得沈家的主。你由我親自接進府中,即便將來時安有了正妻也不敢苛待了你。
我知平妻之位委屈了姑娘,我會在聘禮上彌補你,我的嫁妝全部交給你,將來你可自行傳給你和時安的孩子。
溫姑娘不妨想想,你若進了沈家,有夫君的愛重,有婆母的維護,有銀錢傍身,比彆家的正頭娘子也不差,日子定會逍遙快活。”
溫九笑了,“你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可我不做妾。”
“姑娘為何不往長遠想想,時安對姑娘情深意重,想來很多事亦不瞞著姑娘。如今不是正妻之位,可將來呢,萬一子嗣爭氣呢,這事誰說的準。
你有時安的一顆真心,這是誰都比不過你的。”
溫九樂了,這還搞上皇位爭奪了。
八字沒一撇呢,提前給自己畫了好大一個餅。
“你剛剛不是說男子重權重利,沈時安的對我的心是真的嗎?”
沈老夫人似無限惆悵,“男子重權重利,卻不包括時安。溫姑娘有所不知,他如今整日酗酒爛醉,這麼下去人就廢了。他從小出眾,何曾這般消沉過,老身也算看明白了,他愛你至深、離不開你。”
說到這裡沈老夫人眼淚流了出來,“我此次是真心來請溫姑娘入府,我以後定會善待於你,不叫你受那後宅磋磨。你與時安情深意重,你就心疼心疼他,為他受了這委屈吧。
我知你還在生時安的氣,生沈家的氣,可昨個孫青蘅說起平妻之事姑娘並未開口拒絕,我便知你心裡還有時安。
你與他在一起那麼久,定是有感情的。”
沈老夫人說這話時心都在滴血,這女人先是陸明嶽的下堂婦,如今又與暮柒有了牽扯,如何就配的上她風流俊朗的兒子,可是她沒辦法啊。
再這麼下去兒子就徹底廢了。
溫九頭上好幾個問號飄著,還能這麼理解?
她昨個不說話是心情低落懶得搭理孫青蘅,有暖秋發揮就夠了。
怎麼就成了心裡還有沈時安?
沈老夫人又道,“咱們做女人的都要為夫君為兒女受些委屈,這就是咱們的命。時安家世地位才華都是頂尖,待你亦極好,便是你一時在名份上受些委屈,那也是值得的。
我今日所言句句發自真心,望姑娘仔細想想,莫要與他置氣了。”
“老太太,你喜歡做妾?”
沈老夫人差點沒繃住,強行壓製住怒火,“姑娘慎言。”
“我聽你的意思隻要夫君說句愛你再給你點銀錢你還挺願意做妾的。”
“你,胡言亂語,目無尊長。”
“你與我既無血緣親情又無姻親關係,你哪來的臉跟我充長輩?你除了老點還有什麼?街邊翁嫗比你歲數大的多了去了,你挨個跪地喊爹娘嗎?”
沈老夫人差點沒氣死,她已經如此放下身段能許給她的都給了,這女人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溫九繼續道,“至於尊?在我麵前妄稱尊貴,你配嗎?不長眼的東西,垃圾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