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濯道:“暫時用用罷了,孟硯卿是一柄蠢刀,但勝在鋒利。隻要阿九沒有稱帝之心,孟硯卿便會為其驅策。”
他其實也奇怪,以前那個聰慧過人的少年將軍哪去了?怎麼腦子越來越不靈光,這事真是很難想通。
“九黎公主已經讓各國認了其天下之主的身份。“
溫濯點頭,“孟硯卿被阿九擺了一道。”
靳明宇:“確實,自文戰之後再沒見過孟硯卿。”
“孟硯卿的目標是我,大殺衛國震懾聯軍不過是給我個下馬威罷了。他知道十國聯合逼近大端是我的手筆,可惜啊,”
“可惜什麼?”
“可惜他不知,十國聯合宗墨宸才是功不可沒。”
“此話怎講?”
“宗墨宸說服孟硯卿,讓周星渚知曉阿九的下落去尋阿九,保她不受人欺。孟硯卿不懂,自周星渚出現的那一刻,阿九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有些事我不方便做,宗墨宸來做最合適。”
靳明宇點頭,“周大公子的武功甘當護衛,九黎公主的身份確實藏不住。先生,宗墨宸這人如何?”
“野心不小,可利用之。”
靳明宇有點搞不清先生和宗墨宸的關係,這麼多年二人算是亦敵亦友,都恨不得弄死對方又總是會留對方一命。早些年先生勢薄,有兩次險些落於孟硯卿之手都是宗墨宸暗中報信。
想不通。
似是看出靳明淵的疑惑,溫濯道,“他不舍得我死,怕我死了天璣鑰徹底葬於天盛皇宮,他不了解阿九,怕對付不了阿九。
我也不舍得他死,有他在,孟硯卿一輩子都找不到我。
不過如今形勢不同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都盼著對方死一死了。”
靳明宇點頭,“我們拿了天璣鑰,天璣令在手可號令聖雲軍,再聯合衛、兆、齊,定能一舉殲滅赤雲軍殘部,剿殺孟硯卿。
隻是如今宗墨宸一行人去尋天璣策的事傳開,怕是各國都要調兵,大戰將至。”
溫濯思忖片刻,“宗墨宸向來謹慎,身邊亦有很多陣法高手,照理不該辨不出天璣鑰有假。”
靳明宇:“朕亦有此疑惑。”
溫濯忽然想到了什麼,“夜北淵於陣法術數工藝一途乃天授之才,這天璣鑰,”
靳明宇也坐不住了,“先生的意思是夜北淵有可能已經做出了天璣鑰。”
提起夜北淵溫濯也有點頭痛,這個夜北淵很容易成為變數。
偏還難殺。
這些年他被孟硯卿追殺壓製之下從來不願節外生枝,但他不喜夜北淵這個變數,曾謀劃周詳派人刺殺了夜北淵兩次,都铩羽而歸。
當然夜北淵也想弄死他,找不到罷了。他終非天盛王朝之人,有很多路數不清楚,在追殺自己這一塊,不及孟硯卿敏感。
靳明宇如今不很關注夜北淵,他更關心萬一宗墨宸等人的天璣鑰是真的該如何,“先生,天璣鑰已在我們手中,是否立馬派軍,趁各國不備奪得天璣策和天璣令,搶占先機?”
溫濯鄭重道,“陛下所慮極是,當立刻出軍,對齊、兆、衛三國要許以重利。”
靳明宇頷首,“那天璣鑰?”
“我會親自前往。”
靳明宇眸色微暗又很快恢複如初,他北周庇護溫濯多年,大批的暗衛替溫濯擋了刀,如今——溫濯在防著他。
也罷,先拿到天璣令再說。
溫濯身邊的護衛都是他的人,他不怕溫濯跳出他的手掌心。
此刻不能撕破臉,他還需要溫濯身邊那個女人的身份,天璣令需君姓人持有方能號令聖雲軍。
溫濯出了皇宮,回到了一個很普通的小院。
小院裡很多孩童在跟著夫子學習。這是一家小書院,溫濯是明麵上的院長,書院還請了五個夫子,教家有薄產的孩子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