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周星渚說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以周星渚的敏銳,你們一旦踏入天盛皇宮他就會發現你有問題。隱忍六年終於能達成目標,你很難不心急。
暖書,你克製不住自己,你畢竟出身將門,不是自小培養的暗衛,你沒經過訓練,也沒經曆過大痛大悲,你到關鍵時刻沉不住氣。
你有心,有心就會跳。
你興奮,你欣喜,你覺得六年隱忍終於可以給金盛昀一個交代。
你也是個戀愛腦,可憐人。”
暖書被溫九最後這句話打擊的手直抖,溫九繼續道,“一旦周星渚發現你有問題,他會做什麼?”
暖書懂了,“他會想儘一切辦法回來告知你,他擔心你。”
溫九點頭,“不錯,你就是我為周星渚留的生機。還有赤焰麒麟角,君朔給我的赤焰麒麟角是假的,你說真的去哪了?”
“周星渚掉包了。”
溫九點頭,“周星渚心細,關於我的事他尤其心細。你讓我有些失望,竟然在入皇宮之前就讓周星渚起了疑心,他提前準備了與赤焰麒麟角極為相似的朱髓麟牙。
他為平安取得赤焰麒麟角做了很多準備,定是想過各種假設,估計是覺察你有問題又不確信,便來了個偷梁換柱。
幸好溫濯他們如今心思都在鼎湖郡那邊,沒仔細探查赤焰麒麟角的真偽。不過就算發現也沒關係,溫濯知道周星渚心思細膩,他能發現端倪也不算狀況外。”
暖書:“你提前算計了所有。”
“算計不了所有,我不能保證他活,隻能為他創造幾個活的條件。是死是活,聽天由命。經此一遭,我對他的恨意消了。
也就是這樣。
我隻能儘力為那些女子報仇,出一口怨氣,可我畢竟是自私的,會把自己的感受置於首位。周星渚不是施暴者,不是下令者,我這也算是為他開脫吧。
但也就是這樣了,真正該死的是孟硯卿,是那些施暴者,還有背後的謀劃者,”
溫九停頓片刻後,一字一頓吐出兩個字,“溫濯。”
暖書不可置信,“你要弑父不成?”
溫九笑了,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暖書自嘲,“是啊,確實不是我該關心的。我還有一件事好奇,”
“你問,”
“宗墨宸是你引過去的嗎?”
以暖書在溫濯那裡的地位是不可能知曉宗墨宸的,她知道宗墨宸是因為溫九給她說過這個人,而溫九自然也是為了騙取她的信任。
溫九點頭,“宗墨宸的人去了周星渚便會多一線生機。天璣鑰被爭搶眾人才會將心思放在天璣鑰上,以周星渚的武功,假死不是難事。
若是被人補上一刀,就看這刀補在哪裡了。”
暖書笑了,“還真是聽天由命。”
溫九也笑,“很多時候天命難違,我儘人事。”
“天璣鑰,我們搶到的天璣鑰是假的嗎?”
若是假的,她這幾年的潛伏就成了一個笑話。
溫九如實道,“是真的,我故意讓你們得手的。”
暖書:“......”
不知該欣慰還是該遺憾,“所以你與我說這麼多秘密,是覺得我今日必死了嗎?”
溫九答的隨意,“自然。”
暖書嗤笑出聲,“憑藥裡加的料嗎?會使我內力全失?”
溫九搖頭,“我知你有解藥,我也知院子裡很多丫鬟婆子是你的人。”
暖書忽然泛起一身冷汗,她強裝鎮定,“你,”
“禦林衛把她們都殺了。”
“不可能,她們都是高手,禦林衛的武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殺了她們。除非幽麟衛出手,可幽麟衛不是已經被你調走了嗎?”
消息已然送出,溫濯那邊不可能不查證。
“普通的禦林衛不能,可這些禦林衛是暮柒的人,是沉淵閣的人,懂了嗎?”
暖書大駭,“你和暮柒也是在做戲?”
溫九:“那倒不是,他是真生氣,我是做樣子給你看。那晚我和周星渚醉酒,暮柒誤會,我知你在便順水推舟故意氣走他,讓你以為我與他已經決裂。
哦對了,他那晚能闖進來也是因為這批從沉淵閣調回來的人,這些人武功著實不錯,能牽製住我的幽麟衛。”
溫九正在說話,暖書已然出了手,她要挾持溫九。
這房間不大,她想製服溫九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