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跪於周星渚身側,對孤刃道,“給我把匕首。”
孤刃依言照做,溫九接過匕首快速劃破手肘處,劃得有些深,暮柒急眼了,“你做什麼?”
他知道溫九如此做必有道理,但是不行,他心疼。
溫九沒答話,而是將嘴附到了傷口處,她用力去擠傷口,似乎有什麼被吞入腹中。
溫九又對孤刃道,“掰開他的嘴。”
孤刃懵懂照做,溫九從傷口處擠出鮮血,滴入周星渚口中。
溫九一邊擠血一邊道,“看看他還能不能吞咽,不能就和著水往下灌。”
孤刃看了看,“能吞咽。”
暮柒臉色實在稱不上好看,心疼死了。自己的女人為了彆的男人割臂喂血,這滋味,真酸爽。
過了片刻,溫九覺察到自己身體微有變化,“扶他坐起來。”
孤刃不懂,但孤刃聽話。
溫九盤膝坐於周星渚身後,暮柒眼神亮了,“阿九,你,”
溫九答話,“一會給你解釋,我先給他逼毒。”
老舒看著溫九若有所思。
暮柒下令沉淵閣的手下,“戒備四周,有闖入者格殺勿論。”
“是。”
溫九雙手虛虛按在周星渚後心的“至陽穴”上,指尖竟滲出淡淡的白汽,像是有股無形的暖流順著掌緣,緩緩注入周星渚體內。
“唔……”周星渚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悶哼,額角青筋微微跳動。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碴似的寒意正從丹田往四肢竄,卻在途經後心時,被溫九渡來的暖意死死抵住。
溫九指尖的白汽越來越濃,甚至在兩人周身凝成一層朦朧的白霧,掌下的肌理傳來細微的震顫,那是周星渚強忍著痛楚,她卻沒有分神,隻將內力催得更穩些,一寸寸將周星渚體內的寒毒化去。
約莫半盞茶後,周星渚發出一聲輕呼,然後倒在了溫九的懷裡。
溫九穩穩抱住周星渚,心頭湧上異樣的情緒。
她從未從身後抱過他,她從沒有為他做過什麼,這是第一次。
她真該死啊。
她竟然讓他去涉險,去送死。
溫九閉上了眼睛,淚水自眼中滑落。
暮柒剛剛全神戒備為溫九護法,此刻很是無語,他緊咬後槽牙蹲在溫九身邊,“我是不是多餘了。”
溫九:“......"
把這活祖宗忘了。
多少有點慚愧,溫九喊老舒,“老舒,毒已解,您再探查一下。他身上還有其他傷口,您幫著看看,該上藥上藥,再喂幾顆養元氣的丹藥,他這一路餐風露宿,全憑一口氣撐著,身子虧空嚴重。”
老舒點頭,“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
暮柒拿著從手下手裡要過的紗布和藥欲給溫九包紮,可溫九此刻顧不上,她擔心周星渚。孤刃同另外一個影衛扶過周星渚,溫九很不放心的叮囑,“仔細些。”
暮柒眼神越來越幽怨,“阿九,若有一日一個喜歡我的女人倒我懷裡,我還抱了,你作何感想。”
溫九:“......我對不起你。”
“我不要聽你對不起我,我要你對得起我。”
溫九:“......先救人,”
“你已經把人救了。”
“還要檢查下彆的傷口,看看有無彆的毒。”
這話提醒了暮柒,他直接擋住溫九的視線,“你不許看。”
溫九:“......”
小時候可能看過一點,她還見過孟硯卿給周星渚上藥,不過這話她不敢說。
暮柒仔細為溫九包紮,溫九輕聲道:“夜北淵,我武功恢複了。”
“恩,”
“怎麼不問我。”
“猜到了。”
溫九:“真聰明。”
“你把醒心露藏到了血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