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宅內,床上的溫九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地上坐著的夜北淵動作同步,亦是一口鮮血噴出。
下一刻,在眾人還有點發懵之際夜北淵已經飛身至溫九身邊,身形之快恍若瞬移一般,眾人幾乎以為夜北淵魔障了。
“阿九,阿九,是不是很痛?”
晶亮的淚珠自夜北淵眼中滑落,那種心魂被敲碎的感覺他尚且痛到不能自已,阿九要如何承受?
長寧長公主似是明白了什麼,也握住溫九的手,“阿九,”
段嘯陽看向大巫師,“如何了?”
大巫師起身,“萬幸,公主回來了。”
眾人懸著的心終於落到肚子裡,老舒上前小心試探著問道,“我給公主把個脈?”
夜北淵趕緊讓開位置,“好。”
他讓出位置後又尋了個合適的地方小心為溫九擦拭唇邊和身上的血跡。他自己唇角的血跡則隨意拿袖子一擦,並不在意。
下一刻溫九的聲音傳來,“夜北淵,好痛。”
夜北淵:!!!
瞬間就繃不住了,眼淚跟下雨似的嘩啦啦的往下流,他一邊哭一邊用手摩挲著溫九的臉頰,“我在......呢,我在。”
好嘛,話都說不完整了。
長寧:“阿九,你怎麼樣,母親也在。”
“母親。”
長寧長公主聽到這聲母親一顆心總算安定下來,亦是攥著帕子哭的不能自已。
溫九看著長寧長公主哭有點心疼,看見狂哭的夜北淵又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麼哭成這樣了?”
夜北淵那叫一個委屈,不說話,繼續狂哭。
眾人:“......”
段嘯陽卻對夜北淵此刻的反應感同身受,他退至一旁悄悄抹眼淚。房間另一角,周辰雙眼通紅的攥住了拳頭,克製住想衝上前看溫九的衝動。
如今她身邊的位置不是他的。
溫九:“扶我起來。”
夜北淵聞言趕緊去扶溫九,動作輕柔,恍若護著一件稀世珍寶,當然,他是哭著扶的,眼淚就沒止住過。
言羨初:“還是把個脈吧,心裡踏實。”
因著溫九忽然蘇醒,老舒剛剛沒有給溫九把脈,此刻聞言再次看向夜北淵,夜北淵哭著點頭,“仔細看看。”
溫九聽著他的聲音覺得心疼又好笑,“你彆哭了,比母親還能哭。”
長寧聽了溫九這話嗔了她一眼哭著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溫九笑笑,笑得有些艱難,她其實很痛,說不上哪裡痛,隻覺渾身都痛。但她不願意表現出來讓眾人尤其是長寧長公主擔心。
“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多久?婚宴是不是沒了?”
段嘯陽心裡一股無名火起,更多的是酸澀,他忍不住微吐槽,“先顧你自己身體,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婚宴。”
若是不大婚,阿九就不會命懸一線。
夜北淵:“你昏睡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各國使臣暫時安置回了驛館。婚宴還有,如今留在這裡的都是我們最親近的人,晚些開宴。
其餘人咱們後麵再補,總要宴請朝臣百官的,不拘在今日。”
夜北淵的聲音很輕,語速亦不快,隻無限溫柔的的寬慰他的小鳳凰。
溫九點頭,“好。”
說話的功夫老舒也把完脈了,“公主身體無礙,就是脈搏跳動微快。”
說到這裡老舒又試探著道,“公主,可是在忍受劇痛?”
習武之人對疼痛的忍受能力本就強於常人,溫九又武功高強,若不是忍受劇痛,當不會是如今這種脈象。
夜北淵心中又是一陣心疼,果然如此,他的小鳳凰,堅強的小鳳凰。
溫九笑笑,“有些痛,但是沒那麼誇張,可以承受。”
大巫師雙手合十,“是靈魂之痛,有人欲強行將公主的靈魂帶離這個世界,此乃重創。幸而帝夫以靈魂阻了那人片刻,否則公主如今已在另一方天地。“
溫九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夜北淵,痛不痛?”
夜北淵搖頭,“不痛。”
段嘯陽:“剛剛哭成那個鬼樣子,定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