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大一點,她被老婆子嚇到卻含著眼淚道,“是父親強行賣掉我和妹妹的,他把我們賣到了青樓。幸而我和妹妹小,隻在青樓學一些才藝。”
笑笑也哭,“笑笑想娘親,爹爹不是好人。”
柳翠蓮一聽女兒這麼說直接就瘋了,她衝到張彪麵前與張彪撕打起來,“你這個畜生,你竟把女兒賣到那種地方,你還是人嗎?”
張彪心虛但終究體力占了優勢,兩人打了個平分秋色。
不過也隻片刻間便被護衛拉開。
百姓也紛紛議論,痛罵張彪不是人。
與張彪母子同來的那些族人個個跟鵪鶉似的縮著不敢說話,忒丟臉。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張彪母子是什麼貨色,但畢竟他們一家子,有事肯定會出頭的。
一個被買來的女子還想騎在他們頭上撒野,那哪成。
所以他們來了,此刻卻蔫了。
瞧著今個這架勢,張彪估計要折。
蘇錦辭看向押人過來的衙役,“勞煩各位跑一趟,既已清楚來龍去脈,還請將犯人押回去交由武大人秉公審理。這婆子是從犯,知情不報剛剛還意圖混淆視聽,也一並帶走吧。”
那衙役拱手,“蘇大人客氣了。”
那婆子聞言大喊道,“等一下,我不服。”
蘇錦辭瞥了她一眼,“你有何不服?”
“我們買賣女兒觸犯了律法,她私自打胎就不犯法嗎?那可是我老張家的命根子啊,算命的都說了,這胎定是男孩。”
人群中已經有人喊出了聲,“是啊。”
“就是,怎麼能打胎呢,那可是老張家的孩子她憑什麼打。”
柳翠蓮剛要說話蘇錦辭朝她擺了擺手,今個這一仗必須要打,即便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既說到這裡,便請各位鄰裡鄉親都做個見證,大家一起評評理。”
有百姓喊道,“行,咱們都看著呢。”
“端地律法,女子主動打胎判以杖刑並處罰金。但剛剛柳娘子的遭遇各位聽的分明,張彪這樣將親生女兒賣入青樓的賭徒會不會繼續賣掉她的三女兒,或者賣掉柳娘子?”
人群中有人道,“這個不好說。”
“什麼不好說,他這個德行少不了的。”
“就是,柳娘子留在張家沒有好果子吃。”
蘇錦辭又道,“柳娘子想入學堂,想做女官,想保護自己的女兒,有錯嗎?”
“那當然沒錯。”
“可也不能打胎啊。”
蘇錦辭:“書院不招收懷孕的女子,這是規矩。若不打胎她就無法自救,更無法保護她的幼女。你們說是已經出生的孩子更重要,還是肚子裡的孩子更重要。”
老婆子:“她肚子裡的是男胎啊。”
蘇錦辭真想抽她,但是算了,她不是九黎公主,亦不是高陽公主。
她家一向以理服人,無論占不占理都得講出道理,不能打人。
“孩子並未出世,不知男女。無論是男是女,我隻問各位,是四歲的生命更重要,還是肚子裡的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