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小團子說完還張開小嘴‘啊‘了一聲,證明真的沒有偷吃,要是嘴裡不分泌出那麼多口水,冉以沫真信了倆個小團子的話。
冉以沫扶額歎氣:“那是前天答應的事,後來不是帶你們去研究所找媽媽了嗎那是前天說的,前天說了後,我不是帶你們去找媽媽了嗎”
“姐姐騙人!”
兩個糯米團子像樹袋熊似的掛在冉以沫腿上,小臉漲得通紅。
“媽媽沒回家!不算數!”弟弟跺了一下腳,胖乎乎的小手揮舞著。
“不算數。”
妹妹立刻鸚牙學舌,羊角辮跟著一顫一顫。
小手還死死拽著冉以沫的褲腿。
正鬨得歡實,軍靴踏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歐陽睿淵剛跨進門檻,兩個小團子立刻調轉方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撲了過去。
“爸爸——”
“爸爸”
兩雙小短腿靈活地往父親軍褲上攀爬,活像兩隻訓練有素的小猴。
歐陽睿淵眼疾手快地一手一個撈起,挑眉看向大女兒:“這是唱的哪一出?”
“姐姐騙人!”
“騙人!”
歐陽睿淵挑眉看向冉以沫:“嗯?”
冉以沫無奈攤手:“他們非說我答應今天帶他們見媽媽”
湊近歐陽睿淵身邊,壓低聲音:“這幾天是新型步槍測試關鍵期,研究所都戒嚴了,我進不去,我媽也出不來。”
“媽媽在工作,我們不能去打攪媽媽。”
歐陽睿淵低頭看著懷中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目光停留在小女兒眉間那顆與冉南雪如出一轍的小痣。
他至今記得三年前那個雪夜,阿雪拉著他的手放在微隆的腹部時,他指尖傳來的震顫。
在戰場上麵對槍林彈雨都不曾發抖的鐵血軍人,竟在那一刻紅了眼眶。
他做夢都沒想到,阿雪竟然願意再為他生孩子。
產檢筆記至今鎖在他辦公桌抽屜裡,泛黃的紙頁上還留著當年鋼筆洇開的墨跡。
那時他總怕錯過什麼,連醫生隨口提的"多喝骨頭湯"都鄭重記下,活像個剛入伍的新兵。
親眼見證著阿雪的肚子一天天隆起,直到產房裡傳來嬰兒嘹亮的啼哭聲。
來n市前的記憶忽然翻湧——若沒有那次調令,他永遠不會知道逸塵和沫沫是自己的骨肉,更不會與阿雪重修舊好,擁有如今這般圓滿。
恍惚間又看見那個噩夢,批鬥台上,十五歲的沫沫被剪去長發,逸塵的眼鏡碎在泥濘裡。
畫麵最後定格在凍土下伸出的一截青紫手腕,還有青年被槍決時的不甘與決絕……
還好一切都已經結束。
夢中的一切不會再發生。
隻是想到尹家人就那麼輕易地死了,歐陽睿淵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太便宜他們了。”
低聲喃喃,隨即又在心裡搖頭。
他無意識收緊手臂,懷裡的女兒突然用沾著糖漬的小手拍他臉頰:“爸爸……”
奶聲奶氣的呼喚將他拉回現實。
“爸爸……”
兒子立刻有樣學樣,毛茸茸的腦袋往他肩章上蹭,帶著剛喝完麥乳精的甜香。
他小心翼翼調整抱姿,讓兩個小家夥能舒服地窩在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