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睿淵的眉毛濃密而整齊，像兩把出鞘的利劍斜飛入鬢，那雙眼睛——上官睿從未見過如此深邃的眼神，如同深潭般令人難以揣測，卻又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眼尾幾道淺淺的紋路，是常年思考與決策留下的印記，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分明。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上官睿想起父親書房裡那尊青銅將軍像。
歐陽睿淵敏銳地捕捉到上官睿投來的目光，也用自己的異能聽到了對方心裡劈裡啪啦打著的小算盤。
內心頓時冷哼了一聲，這小崽子眼神挺野啊，想跟我比？下輩子記得提前預約，排隊號碼牌都未必領得到。
自己這代人幾乎都是在戰爭年代出生，童年不是跟著爹媽玩‘地下城與勇士真人版’，就是跟著大部隊全國巡回‘荒野求生’活脫脫一部行走的抗戰劇。
隻是歐陽睿淵這些吐槽的話不會對外說人，這幾年他在女兒手裡接觸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接受良好，特彆喜歡cs，玩的過程中讓他收益良多。
看看不遠處他的小年輕，歐陽睿淵忍不住腹誹：“你小子生在蜜罐裡，還想跟我們一樣年紀輕輕就登頂，醒醒吧，夢裡啥都有”
隻是歐陽睿淵沒有想到，打臉來得快，以後的幾年裡上官睿拚了命努力，三十歲就當上華國最年輕的師長，比他當年還早了幾年。
最主要的是他的寶貝女兒給拐走了。
隻是是歐陽睿淵在人前很是維護上官睿的顏麵，逢人就誇：“看見沒，這小子是我女婿，有我當年三分風采……”
硬是把當初的嫌棄說成了伯樂相馬，這波操作堪稱真香現場直播，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歐陽睿淵這會不小心聽到這小子的內心，他竟然真的惦記上了自家的白菜，當時就恨得磨牙。
“老陸阿”
看似隨意開口，聲音卻比平時高了八度，確保場中央的人能聽見：“新來的上官營長，聽說身手不錯？”
聲音低沉渾厚，像大提琴的弦音般在訓練場上回蕩。
上官睿感到一陣電流從脊背竄上後頸，他強迫自己保持標準的軍姿，但指尖卻不自覺地微微發顫。
這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奇怪的興奮，就像獵人終於遇見了值得全力追逐的獵物。
站在一旁的陸遠征嘴角抽了抽，哪能不懂老戰友的心思。
他憋著笑，故意提高音量：“是啊，能選拔進野狼特戰隊的，就沒有孬種，據說在之前的部隊單兵作戰能力全軍前三，去年大比武拿了三個單項第一。”
上官睿離兩人有一些距離，卻該死聽清了兩人的談話，耳根發燙。
他的這些成績在普通部隊確實值得驕傲，但麵對眼前這位立下過真正戰功的傳奇人物，他突然覺得那些獎狀獎杯都成了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
偷偷抬眼，正好撞上歐陽睿淵審視的目光，那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他的軍裝，直接看進他的靈魂深處。
“哦？”
歐陽睿淵挑眉，眼角餘光瞥見上官睿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那接下來的訓練就加強難度吧，也好讓上頭看看我們特種隊是人才輩出。”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上官睿頭上。
他太熟悉這種語氣了，表麵客氣，內裡卻暗藏鋒芒。
在軍校時，教官們對特彆‘關照’學生時總是用這種口吻說話。
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從心底湧上來，他挺直腰背，目光炯炯地迎上歐陽睿淵的視線。
歐陽睿淵眯起眼睛，打量著不遠處的年輕人。
此刻的上官睿像一柄開刃的寶劍，鋒芒畢露，歐陽睿淵在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上官睿正在做熱身運動，每一個動作都標準利落，充滿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