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的話是什麼意思，唐甯明白了，無外乎就是說拿她的性命來釣林封這個人。
唐甯卻沒有表現出林封預料之中的憤怒，反而沉冷著一張臉。
林封有著詫異的挑眉。
雖然《最後時刻》電影口碑不錯，但已經放映好久了，唐甯他們可以說是趕著末尾來看的，這時候來看的人已經不多了，今天這場大概有十個人左右。
原本好好的，活生生的人變成這個模樣，麵目被拉扯到變形，嘴唇開咧到耳邊，牙齒變得像野獸一樣尖銳，口水不斷從嘴角流出來，身體像獸一樣近乎匍匐於地。
唐甯看著心都冷了，緊握著匕首，指骨泛白，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又酸又澀。
她忽然開口，嗓音有些嘶啞，晦澀道：“他們變成這樣，是你的……手筆？”
林封沒有否認，依舊持著一副笑意點頭：“不錯。”
唐甯腦海中突然閃過年芃芃的模樣，人也緊跟著變得凜冽起來，她再次道：“年芃芃也是因為你才會突然變異？”
“你倒懂得舉一反三。”林封端坐在身形，雙手交疊放在膝頭，斂卻了笑意，繼續道：“不錯，也是我。”
林封頓了頓，緊跟著一句：“效果還不錯。”
林封的話就像一盆冬日裡的涼水劈頭蓋臉的澆在唐甯身上，幾乎要將她血液凍結起來，唐甯忍不住身體發顫，內心發寒，此時此刻她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聿察覺到唐甯的情況，他側首，想來冷漠的臉上帶了絲關切，眉宇微蹙道：“你……還好嗎？”
唐甯垂眸斂目，讓人瞧不清此刻的情緒。
在聿話落後不久，她抬起一手搭在聿的肩膀上，抬眸看著他，隨後又將目光望向林封，少有的憤怒和殺意填充在眸眼裡，臉色相當陰沉。
“他是不是殺過很多人，是十惡不赦的犯罪分子？”
唐甯的話不輕，正好也落在林封耳朵裡。
聿：“是。”
唐甯雖然這麼說，但心中早已經明確了答案，緊接著她又道：“我不在乎你把我當做魚餌或者其他什麼，如果一條命能夠換回好多人的命，那也值了。”唐甯輕轉眸眼，與聿對視：“這是我的真心話，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如果能死得有價值一點，也算不枉此生了。還有倘若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了，也是因公殉職了吧，補償記得打我媽卡裡，家裡也麻煩幫我照應著點，我先謝謝你了。”
不管是聿還是林封，誰都沒想到唐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兩個人難得有瞬間的怔愣。
唐甯做出攻擊的姿態，對聿道：“那些變異人我來對付，麻煩你殺了那個人。”
如果組織的其他人在這裡，聽到唐甯這麼吩咐他的老大做事情，恐怕會驚掉下巴。
聿看了唐甯一眼，沒有動作，但是毫不客氣道：“你打不過它們。”
唐甯沒什麼感覺，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單對單她都處於下風，被打得連命都快沒了，更何況是麵對這麼多個，可奇怪的是唐甯完全沒有任何害怕的心態，神經繃得好比一股擰得緊緊的麻繩，整個人處在一種：你來啊，你來啊，靠他奶奶的，我乾死你，他媽的，跟你拚了，艸……
額，就是這種處於歇斯底裡的瘋狂狀態。
唐甯不假思索，沉著聲音道：“拿命來拚，能乾掉幾個是幾個。”
聿蹙眉。
桀桀桀……
唐甯這下看得清清楚楚，變異人是在林封動動手指頭之後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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