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聿那小子,人雖像一座冰川,冷冽逼人,但這種森森然甚至可以說是鷙狠狼戾的表情,從未在他身上見過。
歐陽鑠見此,一股涼意從尾椎骨躥上脊背,直奔腦門,連心肝兒都不自覺顫了兩顫。
說句實在話,有時候唐甯的表現還真不像一個正派人物,其瘋其癲簡直可以跟林封相媲美。
歐陽鑠雖然沒有見過唐甯戰鬥狀態,但免不了從旁人一字一句中想象當時的情景,再加上他去過幾次現場,當真是……難以想象的腥風血雨。
唐甯不是對著自己人發狠,隻是聽到歐陽鑠的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再見到這麼小的孩童遭受非人的虐待,叫她如何能忍。
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唐甯視線回落到孩童變異人身上:“都說入土為安,如果你得到你想要的,還請好好安葬他們。”
歐陽鑠鄭重其事點頭:“我知道。”
歐陽鑠他們待多久,唐甯就等多久,她自願留下來成為守衛隊一員。
林封豢養變異人的場地是一座巨大的孤島。
唐甯無所顧忌的將自己的念力籠罩在整座島嶼,掘地三尺,連地麵也在她的覆蓋範圍,連著好幾天不休不止,誰來勸都沒用。
唐甯盤腿坐在一處巨大的石塊上,眺望海天一線的風景。
波光粼粼的海麵,仿若鑲了鑽的水波踏風翻湧,海風輕柔的撫摸著每一處地方,沙礫,樹葉,海浪,草,石頭,還有人……
外頭的風景很美,如同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跟囚籠裡麵殘酷的景象截然相反,形成鮮明的對比。
唐甯這幾日身處其中,卻無一時一刻是帶著欣賞風景的情緒,眼裡心裡滿是刺骨蕭凜之意。
她不是什麼也沒做。
一隻手搭在唐甯肩頭。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唐甯還未看去,一道冷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唐甯一動不動,目視前方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聿:“有事沒事,不是看你外表鎮定沉穩就妄下定論,也不是因為你不需要控製念力的平衡就肆無忌憚,眼前的可控不代表將來依舊如此,凡事循序漸進為好,你太心急了。”
“我不是心急,我是憤怒,無以複加的憤怒。”唐甯將眺望海平麵的視線流轉到聿身上,繼續道:“你放心,沒將反乂組織一網打儘前,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更何況我的母親還在他們手上,我又怎麼會容許自己出事,我做了什麼,我自己心裡很清楚,也有分寸,而且我會時時讓歐陽鑠檢查我身體的情況,你放心。”
鋪天蓋地的念力籠罩在整個島嶼,沒有一刻停歇過,凡乂人者無不為此驚駭,無不為此擔憂。
不僅如此,根據巡海人員來報,哪怕距離海岸一千多米,他們依舊能感受到唐甯的念力。
如此距離還能感受到唐甯的念力,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孤島本來就很大,唐甯的念力已經覆蓋了整片島嶼,眼下又延伸到一千多米的海外,難道她的念力沒有窮儘之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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