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簡簡單單的爆頭，唐甯不會連續爆了三次才清醒過來。
歐陽鑠：“要想第一次就成功，就必須做到悄無聲息，不擁有絕對的把握，絕不能出手。否則一旦打草驚蛇，讓敵人發現了意圖，必定起異變，想要再出手就難了，可是到最後，第一次還是失手了。”
說到這個，歐陽鑠神色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甚至還看向聿，眼神莫名沉了幾分。
但很快，歐陽鑠垂眉斂目，推了推眼鏡，試圖掩蓋剛才眼神中的不自然。
雖然他所在的方向略微隱藏在暗處，且認為唐甯精神體力虛弱不振，眼神幾乎半闔著，估計是看不到他剛才顯現的異樣，但是唐甯全程都在聽著，她是乂人，是異能者，即便虛弱，五官方麵也比普通人敏銳太多。
歐陽鑠的異常，沒有逃過唐甯的眼睛。
唐甯內心不由咯噔一下，卻沒有表現出來。
將他爆頭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是聿！
但是他第一次失敗了，身處在敵人的幻境中，終究還是打草驚蛇了。
唐甯沉默著。
歐陽鑠繼續道：“敵人的術法是直接作用在你的腦神經上，要想讓你從幻覺中抽離出來，光閉上眼睛是沒有用的，哪怕戳瞎了雙眼也無濟於事，必須在幻覺中死亡，而且是爆頭死亡。”
不對，幻覺既然是作用在人腦神經上的，人是真正的人，但說到底幻覺是術法乾擾神經信號傳遞，引發幻覺，從而映射在眼睛在的一種假象，在幻覺中死亡？
不，不是幻覺中死亡，如果是自爆的，爆炸的應該是她本人。
是她本人的腦袋才對！
怎麼回事？
這時候，唐甯心存疑惑，她在思考，但實在是因為這時候的身體不僅軟得像一灘爛泥，就連簡單的思考就像翻滾的海浪裡搖晃不定的船，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去捕捉那些在記憶中漂浮不定的細節，無法拚湊出完整的答案。
越想集中注意力，越不得行，攢眉緊蹙，為蒼白的麵色增添了幾分痛苦。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聿，開口說話，話聲在背後響起：“敵人的幻術是在真實中穿插虛假的幻境，將虛假的幻境融入真實之中，在真實和虛假之中，你必然會經曆到幻境的時刻，不是本人進入，而是以想象的幻影形式從而進入到幻境，經曆幻境中的一切在回到現實，整個過程大概隻有五秒的時間，這五秒就是下手的時機，在幻境中抹殺你的幻影。你雖然中了敵人的幻術，但映射在你眼中的幻覺並非是敵人施加給你的，而是你在不知不覺中幻想出來的，幻術異能者並不常見，像這種給予力量，由承術者自己鑄就困住自己的幻境牢籠，非常罕見的力量。想要打破這種幻術，隻能靠自己，彆人都無法幫你，我和歐陽鑠是間接承術者，隻有你自己解除了幻術，我們才能得以自由。”
什麼？
隻能靠她自己？
聿的話讓唐甯驚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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