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夫君不必將什麼事情都往身上攬,你身為首輔,整日裡本就日理萬機,並非閒在家裡不管事。”
“後宅這些事,我會自己處理,實在是處理不了了,自然會求助夫君,平日裡你不必費心。”
既然嫁給他為妻,若是連後宅的事情都弄不好,她從前在祖母跟前學的掌家的本事、應付後宅婦人的手段,那才真是白學了。
說著,容枝枝還笑道:“我並非事事都要夫君看護著的小兒,也不是養在溫室中的花朵。”
“隻要我清楚,夫君是站在我這邊的,我心裡有底氣,便也不懼怕婆母什麼。”
她將自己與沈硯書的關係,是視作平等的夫妻關係,他們應當是互相扶持,他處理好政務為她掙來體麵與尊榮,她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樣樣柔弱,事事無助,都需要他事無巨細的打點好。
所謂當家主母,可不是養在後院,隻知道哭哭啼啼,需要男人保護的菟絲花。
沈硯書聽到這裡,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既然夫人都這樣說了,為夫再說什麼,倒也顯得剛愎自用。”
“那夫人記住一點,處理不了的時候、覺得厭煩的時候,都可以遣人與本相打聲招呼,本相來處理。”
他的這個母親,大抵這輩子就是來討債的,從前對方總是為難自己,沈硯書倒懶得放在心上。
可如今對方總是與枝枝作對,行事還一次比一次離譜……若不是顧忌著禦史台,也擔心影響他門下所有門生的名聲和仕途,他當真早就想將母親送離京城了。
容枝枝笑笑:“好!夫君請放心,那到底是你的母親,處理的時候若是覺得為難躊躇,我自會與你商量。”
沈硯書:“好。”
夫妻二人聊到此處,流風進來了,開口稟報道:“相爺,那齊子歸的事,屬下等已經查清楚了。”
“他多年前墜崖,但是運氣好,掛在崖上的樹枝上,被一位四處行醫的巫醫所救,並將他撫養長大。”
“後頭就隨那巫醫去了邊城安家,前些年他還與那巫醫的女兒成了親,育有一子。今年年初參得軍,沒想到短短半年就立了大功。”
“他被救的年份,還當真就與齊允的庶長子齊子遊當年墜崖的時日,一模一樣!”
容枝枝挑眉,倒是沒想到,齊家還出了這麼個勇武的人物。
沈硯書:“可查到了他這些年為何不回齊家?”
當初齊子遊墜落山崖的時候,已經不是兩三歲的孩童,應當是能記些事了的。
流風搖搖頭:“這個恐怕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但是我們的人收到消息,齊子歸在回來的路上,便已經請人去找齊允一家報信了。”
“齊子歸如此作為,便也佐證了,我們查到的消息是對的,他應當就是齊允的庶長子。”
沈硯書頷首,淡聲道:“希望齊子歸不是個糊塗的。”
……
公孫氏離開相府之後,容枝枝和沈硯書的確是覺得消停不少,也再沒有人逼著他們去喝沈硯明的喜酒。
隻是令沈硯書意外的是,沈硯明納妾之後不過幾日,竟是來了相府,要見沈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