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聽到這裡,是真的沒忍住,出言譏諷道:“夫人,這世上的事情,倒真是稀奇。”
“奴婢活了這許多年,聽說了有人喜歡唱歌,有人喜歡跳舞,倒是第一回聽說有人喜歡守靈呢!”
“有一個愛守靈的晚輩,倒也不知昱國皇室的人談及此事,都會是什麼臉色!”
榮華郡主聽到這裡,臉便青了:“你胡言什麼?”
朝夕:“榮華郡主,奴婢哪裡有胡言?不管是在哪國,守靈這事兒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的。”
“您與我們老太君非親非故,您憑什麼與相爺一起守靈啊。”
“娶您的事兒,也沒人答應啊!奴婢還是第一回看見有姑娘家,瞅著郎君都不願意迎娶自己,還鬨著上門,要給人家的長輩守靈的!”
“想來郡主您也不是這樣不要臉麵的人,所以奴婢唯一能想到的解釋,那便是守靈是您的愛好了!”
榮華郡主氣得指著朝夕:“你!”
其他人說她,忍一忍也就罷了,偃窈窈自認是沉得住氣的,但是朝夕不過就是一個賤婢。
自己是身份尊貴的郡主,她竟然也說起自己的不是來了?她也配?
想著,她偏頭看向容枝枝:“首輔夫人,你就是這樣放縱你身邊的奴婢的?”
朝夕也知道,自己插話是僭越了,但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賤了,朝夕要是不罵,都睡不著覺。
她開嘴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自己今日哪怕是要丟了性命,也非得罵這個賤人一頓不可。
若是換了尋常,容枝枝或許會顧全大局,嗬斥朝夕幾句,但在祖母的靈前,瞧著榮華郡主這個最大的嫌疑人。
容枝枝隻是冷笑了一聲:“朝夕的話,就是我的意思,這些都是我叫她說的。”
“怎麼,哪句話說錯了嗎?”
“你這麼愛陪著人守靈,為何不早些說?我們齊國每日都會有一些人失去年邁的長輩,失去意外死亡的朋友。”
“郡主這麼愛守靈,不妨一家一家挨著去陪,如此也免了貴國皇室的宗親長輩,擔心你沒有靈守,把主意打到他們頭上!”
榮華郡主被容枝枝這番話,說得都有些失態了。
好不容易壓下了心裡的怒火。
方才開口道:“我明白了,首輔夫人你並不是真的懷疑我有什麼離譜的愛好,你不過就是吃醋了罷了。”
“你以為我並不是真心陪硯兄守靈,而是想勾引他是不是?”
“你實在是太多心了!我如今對硯兄,當真是隻有兄弟之情罷了,所謂婚約為的也是兩國的合作,並不是我個人的私心。”
“硯兄,彆人不明白我,你還不明白嗎?我素來驕傲,當初你拒絕我之後,我便已放下你了啊!”
“我可不是那等滿腦子隻有情愛,小家子氣的女人!”
沈硯書冷淡的眼神,總算是落到了榮華郡主的身上。
寒聲道:“郡主,你我雖然是舊識,但並非是知己好友。”
“你心裡在想什麼,本相的確是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榮華郡主:“……”
容枝枝和朝夕的話,都隻讓她感到有些生氣,卻並沒有什麼難過的想法。
但是沈硯書這番話,卻是傷到她了,她甚至覺得心中有些刺痛。
她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容枝枝,他能對容枝枝如此好,為什麼對自己就這般冷淡?
對上她含著淚光的眸子。
沈硯書也沒起什麼憐香惜玉之心。
“郡主,我夫人說的不錯,你與祖母非親非故,並不適合在此守靈。”
“天色已經不早了,郡主若是無事,便請早些回去吧。”
朝夕聽到這裡,也總算是覺得有些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