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看了她一眼:“你明白就好!你雖是覺悟得晚了一些,但總好過一錯再錯。”
母女三個人齊齊歎了一口氣。
最後錢氏道:“你堂姐這般,其實也挺好的,坦率地說不會幫你,總比那些嘴上說得親親熱熱,後腳害你的人好。”
容玉沒忍住,小聲嘟囔道:“母親您倒是挺會為堂姐說話……”
錢氏反問:“那我說錯了嗎?”
容玉低聲道:“沒有。”
也是了,容枝枝的確是可以假意同意,再與嬴家主母說些不好聽的,並委托嬴家主母莫要告訴阿姐她說了什麼。
到時候,阿姐就當真是連嬴家主母為什麼更討厭自己了都不清楚了。
容怡擦了擦眼角的淚,心情沉重地道:“聽天由命吧。總歸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錢氏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愛情也並不是人生的全部,這一回就是不能成,也隻是說明你們沒有緣份,莫要因此失誌。”
容怡認命地點了點頭。
又有些難過地道:“我隻是覺得,我日後怕再也沒有麵目見三郎了。”
想想或許不久之後,他會娶彆的女人,她心裡就更難過,也更加後悔自己從前的作為。
原來就算改過自新了,以前做的上不得台麵的事情,也會像是烙印一樣,一輩子刻在自己身上。
……
沒過兩日,容枝枝果真收到了嬴家主母的拜帖。
容枝枝同意後,對方便登門造訪,她也叫人將對方引了進來。
玉嬤嬤悄悄在容枝枝的耳邊,小聲道:“嬴家三郎在外頭等著,大抵是身為男子要避嫌,沒好一起進來。”
“瞧著他那模樣還挺焦灼的,看來對怡姑娘也是真心。”
這幾日,其實嬴家三郎一直私下命人送禮物過來,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容枝枝能夠美言幾句,足見他的確是很想與容怡在一起。
但是容枝枝一件東西都沒收。
容枝枝點了點頭,笑著與嬴家主母殷氏會麵。
殷氏到了這跟前,微笑道:“見過鎮國夫人!聽聞夫人事務繁忙,一直未來拜訪,今日冒昧來叨擾,還請夫人您勿怪才是。”
容枝枝笑道:“先前便知道嬴夫人您深居簡出,愛做學問,不愛出門,我欽慕夫人的才華都來不及,豈會有怪罪之理?”
殷氏聽到這裡,還有些意外,隻因以容枝枝如今的身份,應當是外頭的人恭維她,哪裡還有她與旁人說這等好聽話的道理?
想來對方是真的欣賞自己的才華了!
這令殷氏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許多:“首輔夫人實在是謬讚了,誰人不知道,這京城的第一才女,便是夫人你?”
容枝枝微笑道:“不過就是年輕人胡亂評著玩的罷了,做不得數。”
殷氏:“夫人過謙了。我看倒是名副其實,夫人先前的字畫、做的詩,我也聽過一些,便是我那做大學問的公爹,也說夫人您才華不俗。”
容枝枝:“老爺子才是太抬舉我了。”
兩人這般寒暄了一番,氣氛也熱絡不少,容枝枝隻是這一兩年沒有心思出去走動,自然不是不會走動。
若是她願意,是有法子將與自己來往的夫人,都哄得十分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