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氣息在禪院裡飄蕩,直接驚的釋永新當場癱坐在地,看著沈煉那不世背影,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釋永新,告訴本座答案,你在這巨林寺內,到底藏了多少罪孽!”
“我……我……我沒有……”
釋永新還想狡辯,但沈煉又豈會給他任何機會?
佛珠一甩,直接纏上了他又粗又寬的脖頸:“死到臨頭還打算負隅頑抗麼?”
強烈的窒息充斥著釋永新每一寸肌膚,伴隨佛珠緩緩收力,他的魂魄都差點突破天靈而出。
“我說,我說,請,請鬆手啊……”
終於,在死亡威脅下,釋永新選擇了屈服。
沈煉收回佛珠,錯身走到染血的佛像前,轉身坐在本該屬於釋永新的方丈位置上。
釋永新抹了把汗水,這才緩緩說道:“佛門七千僧眾所著僧衣華麗,皆是因為我巨林寺內向外兜售佛酒,並且向民間經營借貸,收買良田。”
沈煉冷笑一聲:“佛門六規七律,僧眾禁止從商,更杜絕觸碰錢幣,你卻反其道而行,當真是讓本座刮目相看。”
釋永新:“這也是沒辦法,小僧四百年前接手這巨林寺,不過僧眾七八,禪房一間,
寺內僧人身上連件像樣的袈裟佛衣都找不到,甚至連重塑佛像金身的錢都沒有,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貧僧改變思路,將佛寺擴大數千倍,讓寺內僧眾不再忍饑挨餓,這有什麼錯?”
沈煉輕笑一聲,連反駁的欲望都沒有,靜靜聽他繼續說下去。
“至於你說的那老嫗,嗬嗬,她拿著一袋陳米來供奉佛祖,難道這不是褻佛?貧僧不過將她趕出去而已,所為所為又有何錯?”
沈煉聞言回道:“你眼中的陳米,卻是那老嫗家中半個月的口糧,如此虔誠的信徒你卻因為嫌棄他貧窮而趕出寺廟,當真是愚不可及。”
釋永新無言以對,索性接著說道:“後山那些靈寶,乃是聖域各地的官員、富戶甚至是修士拿來寄存本寺。”
沈煉:“這麼做有何目的?”
釋永新:“自然是為了避稅,這些富人的財富要是被玄聖仙朝知道,你覺得他們要繳納多少?至少六成!”
沈煉睜開雙眸:“那你在其中能收取多少?”
“我隻收兩成,畢竟佛門無需繳稅,朝廷也對我們無可奈何。”
沈煉:“接著說。”
釋永新繼續道:“還有你半夜聽到的女人聲音,那是這些女子來本寺祈求開光的信徒。”
“開光?”
“是的,這些女施主信貧僧等巨林寺弟子乃是真佛降世,故而前來尋求開光安慰。”
釋永新說到這裡,不由臉紅,略顯一絲尷尬。
沈煉一見,頓時明了,這所謂「開光」當真是另有深意。
“好一個開光,好一個真佛臨世。”
“你們為多少女子開過光?”
“記不清了,歲月太久,隻記得近十年來,全寺上下一共給七百名女子開過光,其中不乏貴族千金。”
沈煉緩緩合上雙目,繼續問道:“那你的壽元又是怎麼回事?”
釋永新:“貧僧曾在年輕時得過一門奇術,便是用尚在繈褓的嬰兒之血供養三寶法樹,
每隔七七四十九天,法樹上便會結出一棵血參果,此果無視體質,即便修為全無之人服下,也可增壽十年。”
沈煉:“所以,你是靠吃人才有如今壽命?”
釋永新:“貧僧隻是想要活命而已,這有什麼錯呢?”
“閉嘴!”
沈煉沉喝一聲。
“所以,那些被你拿去澆灌妖樹的嬰兒,其實都是你的孩子對麼?”
釋永新一怔:“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