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正如徐建業所料,北疆總兵的麻煩來的遠比蠻子要快。
將軍府之前。
“就是他?”
青年發問,身邊的親隨趕緊點頭哈腰。
“正是,世子,他就是靖遠伯陳策,隻不過如今已經是賤籍了。”
青年點點頭,神色倨傲的打量著陳策。
陳策同樣在打量他,這個人應該就是總兵楊毅的大兒子,楊世榮。
若不出意外,楊世榮便是下一代忠勇侯。
也就是說,雖然同為世襲勳貴,但是楊世榮比他高一級,而且手握著封疆大吏的實權。
如今大乾衰弱,北疆實質上已是割據,說他是“王”都不為過。
因此彆說他現在是賤籍,就算爵位還在,這家夥也不會把他放眼裡,這態度再正常不過。
陳策扯出笑容,對楊世榮拱拱手說道:
“世子遠道而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這不,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恐怕會怠慢了世子。”
楊世榮冷笑了一聲,也不接話,自顧自的帶著人走進了將軍府。
徐建業和軍漢們眉頭一皺,手摸向刀柄。
陳策趕緊按住他,搖了搖頭,“我們現在需要戰略發展時間。”
“無論楊毅怎麼出招,大丈夫能屈能伸,跟他虛與委蛇便是。”
“此時衝動,隻會白白損兵折將,幽州百姓也會再次陷入戰亂。”
“永遠記住,我們的旗號是黎民軍。”
“我們的出發點是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而不是一味的追求地盤。”
“否則我陳策隻會變成另一個楊毅!”
徐建業和軍漢們心中一凜,連忙收起了動作,實力飛速膨脹,他們確實有點忘記本心了。
“謹記主公教誨!”
陳策一笑點頭,帶著他們跟了上去。
進入將軍府,楊世榮就像回家了一樣,這裡瞧瞧,那裡摸摸,然後施施然坐到了主位上。
他環視一圈,輕咦一聲,對陳策明知故問:
“我怎麼沒見到幽州守將祁慶豐啊?還有守備和千戶等人呢?”
陳策臉不紅心不跳,沉重地歎了口氣。
“世子有所不知,我等馳援過來時,幽州城已然被蠻子攻破,祁將軍帶領麾下將士英勇抵抗,已經戰死沙場了。”
楊世榮身邊的親隨發出一聲冷笑。
“是戰死沙場,還是死於袍澤之手?陳策,莫要當我們是傻子!”
“你殺害幽州守將,可知該當何罪!”
陳策露出冤屈之色。
“這話從何說起?”
“不說祁將軍手下猛將如雲,祁將軍自己可是開脈境的高手,我哪有那實力殺害他啊?”
“世子,切莫聽信流言蜚語,祁將軍為國捐軀,那可是英雄!”
“詆毀大乾的英雄,其心可誅啊!”
那親隨被這一個大帽子扣下來,當場就被噎的臉色漲成青紫色。
雖說大乾皇帝他們心裡不當一回事。
可是效忠大乾依舊是政治正確,不舉著這杆大旗,隊伍就散了,這話他無論如何不能接!
楊世榮眉頭一挑,沒想到陳策不僅會打仗,口水仗也這麼了得。
他猛的一巴掌拍那親隨腦袋上,怒罵道:
“你這狗東西!”
“忘了誰是主人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把黑的說成白的,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隨即他看向陳策笑道,“陳伯爺彆跟這種小人一般見識,我自然知道你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