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輝騰穩穩地開進了那個離玉林市二十多公裡的鄉村。村口的那棵古老的大榕樹,還是那麼精神抖擻,枝繁葉茂得就像一把能遮天的巨大綠傘。
樹下圍聚著一群老人和孩子,瞧見王南一家子開車回來,那目光“唰”地一下就跟聚光燈似的射了過來。
“喲嗬,這不是王戎一家子嘛,今天回來過夏至節了吧?”一個老大爺眯著眼,小聲地嘟囔著。
“嘿,好像是王戎家那有出息的小子也回來啦,聽說現在在城裡混得風生水起呢。”另一個老大爺咧著嘴笑著說道。
王南把車穩穩停在老家門口,一家人剛下車,王南的堂叔就跟一陣風似的從屋裡衝了出來。堂叔穿著一件洗得有點發白,卻乾淨整潔的短袖襯衫,臉上的笑容都快把臉給撐破了。
他幾步就跨到王戎跟前,緊緊握住王戎的手,樂嗬地說:“哥,你們可算回來了,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盼著你們呢。”
王南也笑著打招呼:“堂叔,好久不見,您老身體還好吧?”
堂叔用力拍了拍王南的肩膀,爽朗地大笑道:“好得很呢,看到你們回來,我這心裡頭跟開了花似的,彆提有多高興了。”
大夥一邊熱情地寒暄著,一邊往屋裡走去。好家夥,屋裡那叫一個熱鬨,堂嬸和幾個嫂子在廚房裡忙得腳不沾地,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就跟奏響了一曲歡快的交響曲一樣。院子裡,幾個小屁孩你追我趕,那笑聲跟銀鈴一樣,清脆得很。
王南一頭紮進廚房,笑嘻嘻地對堂嬸說:“堂嬸,要不我來幫您拔狗毛?”堂嬸一聽,連忙像趕蒼蠅似的擺擺手:“不用,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乾這個呢,快跟你堂叔他們吹吹牛去。今天可得好好嘗嘗你堂叔一大早精挑細選的禾杆狗肉,三十來斤,絕對很新鮮呢。”
王南嘿嘿地笑著退了出來,跟父親一起和堂叔坐在院子裡吹牛。堂叔那嘴巴就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興奮地講著村裡最近發生的那些趣事,把大夥逗得前仰後合,肚子都快笑疼了。
沒過多久,廚房裡就飄出了一陣勾人魂魄的香味,原來是狗肉經過三四個小時的精心烹飪,終於大功告成了。
堂嬸和嫂子們端著熱氣騰騰的狗肉,還有一大盤水靈靈的荔枝,穩穩地擺在院子中間的大桌子上。那狗肉皮金光閃閃,油光水滑的,香氣一個勁兒地往人鼻子裡鑽,饞得人直咽口水。
旁邊的荔枝顆顆飽滿得像個小燈籠,剝開外皮,露出晶瑩剔透的果肉,就像在跟人說:“快吃我呀,我可甜啦。”
大夥紛紛圍坐在桌旁,王南的堂叔拿起廣西特有的“公文包”酒,給每人都倒了滿滿一碗。然後,他雙手端著酒碗,滿臉喜氣地站起身來,大聲說:“來,咱一塊兒乾杯。”大家也都趕忙端起酒碗,互相碰了碰,輕輕抿了一小口。堂叔又拿起筷子,笑著招呼:“來,都彆客氣,敞開了吃,這夏至節啊,就得熱熱鬨鬨,吃好喝好才痛快。”
眾人紛紛動筷,王南夾起一塊狗肉放進嘴裡,輕輕一嚼,那鮮嫩的口感和濃鬱的香味,瞬間在舌尖上炸開了鍋。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堂叔,您這手藝簡直絕了,越來越厲害了,這味道,真是狗肉滾一滾,神仙都得站不穩,直接下凡來跟咱們搶著吃咯。”
堂叔聽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褶子都快變成一朵花了:“喜歡吃就多吃點,管夠,還有這荔枝,我們自家樹上結的,甜得跟蜜一樣。”說著,就剝開一顆荔枝遞給王南。
大家一邊美滋滋地品嘗著美味的狗肉和荔枝,一邊暢飲著“公文包”酒,這氣氛,那叫一個歡快融洽,熱鬨得就跟過年似的。酒過三巡,大夥的話匣子就跟被撬開了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開了。
正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王南的堂哥王強突然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愁雲密布。王南看見了,趕忙關切地問道:“堂哥,怎麼啦?有什麼煩心事,今天大家都在,說出來聽聽,如果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想辦法,人多力量大嘛,是不是?”
王強苦笑著搖搖頭,端起“公文包”酒,猛地灌了一大口,才慢悠悠地說:“還不是彩禮那檔子事呀。我跟我女朋友都談了三年戀愛了,本想著今年把婚事辦了,可她娘家獅子大開口,非要6萬8的彩禮,我上哪裡弄這麼多錢去啊。她家裡人還放話,拿不出彩禮,這婚事就甭想成了,唉……”
堂叔在一旁也跟著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些年,家裡的積蓄都供你讀書和日常花銷了,一下子要拿出這麼多錢,確實有點為難。”
王南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堂哥,你先彆急。6萬8的彩禮,對咱們農村家庭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但辦法總比困難多,咱們一起想想辦法,肯定能解決的。話又說回來,你女朋友她自己是什麼態度呀?這才是最關鍵的。”
王強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唉聲歎氣地說道:“她也左右為難,一邊是她爹媽,一邊是我。她也不想因為彩禮的事就跟我一拍兩散,可又拗不過她的爹媽。牛彆出巨個)”
王南點了點頭,說:“個鏟年力人總是個樣個力)這樣吧,堂哥。我先幫你出彩禮的錢,解解你眼前的困境。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咱們還得想個法子,讓女方家裡看到你的潛力和誠意,這樣他們才會放心把女兒嫁給你。”
王強聽了,眼睛裡一下子閃過驚喜和感動的光芒,連忙擺手道:“南弟,這怎麼好意思呢,以前你們家就沒少幫襯我們家,我怎麼能再拿你的錢呢。”
王南拍了拍王強的肩膀,認真地說:“堂哥,咱們可是一家人,彆這麼見外。你要是因為彩禮這事,錯過了這麼好的姑娘,以後不得悔得腸子都青了呀。這錢你先拿著,就當我借給你的,等你以後有能力了再還我,怎麼樣?”
堂叔也在一旁幫腔:“強子,你就聽你南弟的吧,這孩子現在有出息了,辦法也多。咱們可不能因為錢,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啊。你再拒絕講密出以後就是寡古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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