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寧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勁,她和月容的計劃是被誰得知的呢?
這個人知道後不但沒將她倆的事曝露出來,反倒是幫了她一把。
那人趕的時機剛剛好,沈綏昌剛好帶著月容從醫館往小院走,而薛姨娘又剛好在那附近的街上。
她沒趕上的巧合讓其他人給趕上了,她不得不佩服此人隨機應變的能力。
她一開始以為是巧合,但總想總覺得不對勁,那偷荷包的壯漢瞧著就不像是小偷小摸的樣子,更像是一個練家子。
沈熙寧想不到是誰索性就不想了,卸下釵環,脫衣上床睡覺。
月容的屋內,沈綏昌終於如願以償的抱著月容一起入睡。
月容麵上恭順,內心卻抵抗極了。
她還是頭一次和男人躺在一張床榻上睡覺,忒讓她不自在。
沈綏昌滿足極了,下巴蹭著月容柔軟的發頂,聞著她身上撒發的馨香,又有些想入非非。
“沈郎,沒想到你竟然是戶部郎中,沒想到沈郎竟如此有才華,能坐到郎中隻為恐怕很是辛苦吧?”
月容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趕緊找話題。
沈綏昌聽到月容的以為仿佛陷入了回憶。
彼時他剛中了探花,先前他雖然貿然到蕭國公府上提了親,可蕭國公嫌他是白丁並未答應將蕭音婉許給他。
那時他離官場隻有一步之遙,他這個在京都毫無根基的外鄉人生存的更是艱難。
沒有人知道他那時是如何過的,他為了維持艱苦求學的人設,連酒樓老板的女兒拋出來的橄欖枝他都沒有接,隻為了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傻女人。
他也爭氣,在殿試中高中探花。
他興衝衝的捧著得來的大紅花到了蕭國公府,蕭國公的沉默代表著認同。
可當他將心心念念的女子娶回來的當天他母親的死訊也跟著一同傳來。
有時他就在想,是不是母親用自己的命才換來了他的前途,所以他想往上爬,為了母親也要不顧一切往上爬。
“沈郎?沈郎?”月容早就已經轉過身將手在沈綏昌的眼前揮了揮,打斷他的思緒。
“嗯,是很辛苦,不過到如今一切都值得。”
說著,沈綏昌用力摟過月容,吻了吻月容的發頂。
月容有些忍不住,趕緊推開沈綏昌抱著痰盂毫無保留的吐了起來。
由於用力過猛,月容眼淚鼻涕儘不受控製的奔流而出,仔細向穢物瞧去裡麵還有她用力過猛殘留的絲絲血跡。
快了,快了,她再忍忍,恩人的仇人就能解決一個了,她再忍忍。
沈綏昌下地溫柔的拍月容的背,此時身心疲憊的月容的內心無疑是有些許動容的,但白日沈綏昌的種種表現都讓她將內心的那點真切的依賴徹徹底底打消掉。
這個男人,不過是表麵溫柔,真正遇到關乎他的事他依然會為了他自己的利益選擇舍棄她。
沈家二小姐讓他將她舍棄時他的不作為就是默認,他默認了沈熙瑤將她料理的這件事,他也默認了沈熙瑤再給他尋一個同她差不多的女子的承諾。
“又難受了嗎?”沈綏昌將吐的雙眼通紅的月容抱在懷裡柔聲哄著,聽在月容耳裡不過就是不痛不癢的一問就是了。
他若是真的憐惜她,何必在這假惺惺的抱著她,什麼都不頂用不說反倒是讓她更為頭暈,更想吐。
倒不如給她準備些酸杏子吃,也不失為一種關心。
“嗯,沈郎抱著我我好多了。沈郎,你說,咱們的孩子是小公子還是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