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恩被抓了?”
陸然接到了來自黑金工廠駐守的鼠鼠通知,又驚又喜。
從戴恩家撤離之後,他特地潛伏在暗處觀察了許久,直到看見有警察過來敲門才悄然離開。
這也是陸然一開始就考察過的一個變數點。
這個時代又沒電話線,想報警肯定是自己親自跑到警察局報,而最近的警察局離這裡又隔了約莫兩三公裡的樣子。
在槍聲剛開始時,大部分人的心態肯定是不敢出門查看情況。
縱然查看了,陸然也能稍微用欺詐魔法稍微遮掩一下,所以等到槍聲停止了一段時間,大概率會有人試探性地跑出去報警。
這樣一個耽誤時間,也就是差不多陸然一行完全撤離之後,警察剛好來到。
當然哪怕警察提早來了,頂天了就是戴恩家裡的東西少搬一點,貝拉這些體型較大的肯定是早早撤離走了,剩下的鼠鼠哪怕待到最後一刻直到警察敲門再走都完全來得及。
這個想法陸然一開始並沒有想要告知埃德溫警長的意思,主要是他也不確定能不能在戴恩家裡發現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亦或者也不確定能不能順利解決掉那隻貓。
因此他準備了多個計劃。
在廠裡殺戴恩,在回家路上殺戴恩,或者乾脆就蹲在戴恩家裡等他回來殺……這些都是不依賴警方的辦法。
然後就看埃德溫警長自己收到消息選擇怎麼做決定,畢竟陸然有提前通知過多帶些持械警員。
一個感知力還無法察覺到鼠鼠跟蹤的碳基生物,壓根沒有能不怕熱武器的可能。
埃德溫警長現場把人抓了,和不抓,陸然都有後續計劃。
現在既然是前者結局,自然是剩下那個最優的計劃——借刀殺人。
一個死在警察局的廠長,由官方背書這個案件,才好對之前受到傷害的工人有所交代。
不然讓陸然來一波悄無聲息的暗殺,戴恩死的不明不白,沒準之後廠裡的那批工人糊裡糊塗的還會緬懷曾經的廠長,對於陸然的善後工作增添了很多壓力。
陸然光看那個實驗體工人的死相就能肯定,戴恩絕對不會那麼好心給工人真的什麼治療疾病的神藥。
那些給那群工人打的藥,要麼是壓製疼痛的,要麼透支身體之類的東西。
而這個雷必須轟轟烈烈的在陸然接手之前引爆,不能等他接手黑金工廠之後突然一堆工人因為後遺症出問題,結果成了他的問題。
不怪陸然冷血,這也是沒辦法,這麼多工人的身體暴雷問題的黑鍋,他可扛不住。
誰做的誰扛。
……
夜晚。
警察局的通風管道內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陸然強忍著打噴嚏的衝動,小心翼翼地穿行其中,每到一個格柵口就朝著下方觀察一番,不是就繼續找。
不知爬行了多久,前方微弱的光線透過一處格柵出口。
陸然朝著下方看去,一個值班警員正靠在通道下方的牆壁上打盹,腦袋一點點打滑,直到一個失重下滑驚醒,看了看周圍,又靠了回去,如此反複。
而靠在拘留區厚實鐵門外走廊牆上的,還有一個較為中年警員,警帽歪戴遮住了半張臉。他雙臂抱在胸前,身體微微下沉,眯一會就睜開眼看一下,時不時打個哈欠。
陸然的爪子沿著格柵邊緣摸索,找到了固定用的生鏽螺釘,現在的力氣今時不同往日,一點點將其擰開後,順著掀開的縫隙嗖的一下就滑了進去,然後輕鬆落地。
不遠處就是拘留區厚重的鐵門,陸然的目光穿過柵欄,戴恩正蜷縮在拘留室木板床上微微打著鼾。
一個負責看守的年輕警員坐在離牢門約五六步遠的一把舊木椅上。他倒還算清醒,但或許是太過無聊了,眼神也顯得有些渙散,但好在手一直搭在腰間槍套上。
確認好目標,陸然背著針弩快速靠近,順著監獄鐵門的縫隙毫無障礙的穿了進去,在距離戴恩半米遠的位置停下,利用欺詐魔法將他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舉起了針弩,餘光也看向其他位置,沒有第一時間盯著戴恩,主要是擔心殺意感知之類的讓對方察覺驚醒。
三……二……一!
陸然猛地扭過頭,在視線看清戴恩位置,暴露殺意的同時抬起針弩瞄準。下一刻弩弦發出一聲繃緊的、微不可聞的輕響。
嗖!
淬毒的鋼針在黑暗中劃出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軌跡,精準無比地刺入了戴恩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