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
步槍和輕重機槍火力全開,企圖阻擊衝鋒的新一旅步兵。
可是麵對日偽軍的火力,新一旅的步兵戰士們竟然沒有絲毫的退縮,仿佛這些子彈根本不是射向他們的一樣。
不少新一旅的戰士在衝鋒的過程中被擊中,有的當場身死,有的則是受了重傷。
重傷的戰士剛一倒下,旁邊立馬就有戰友想去攙扶,想要將傷員運回後方。
但是,倒下的戰士立馬開口喊道:“兄弟,繼續衝,我還死不了。”
“我能爬回後方,不要管我,拿下日偽軍的陣地,取得勝利!”
“若是能夠拿下原城,我死而無憾。”
這並非個例,而是所有新一旅戰士們內心最大的渴望。
他們隻想拿下原城,哪怕讓他們死在戰場上。
在這樣的氛圍下,新一旅的戰士們個個目光如炬,熱血沸騰。
所有戰士都在悍不畏死地衝鋒,死亡在這一刻似乎變得一點兒都不可怕了。
看到如此瘋狂,如此悍不畏死的新一旅戰士,日偽軍的心態是崩潰了。
陣地上的小鬼子隻覺得震驚,但是偽軍們卻感覺到了恐懼,很多偽軍甚至已經開始雙腿戰栗。
甚至,有些偽軍心裡已經浮現出了內疚,臉色變得慘白。
同為華夏人,新一旅的戰士們正在視死如歸地對抗日寇,而偽軍卻成了日寇的幫凶。
日偽軍陣地上的一個戰壕角落。
兩名偽軍聚在一起,蹲在戰壕中不敢露頭。
“隊……隊長,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劉貴滿臉迷茫地開口道:“我們加入偽軍不過就是想保一條命。”
“可是現在我們在對抗自己的同胞,阻止同胞去收複原城。”
“我們明明都很清楚,隻要新一旅收複原城,原城的百姓們才有好日子可過,可是我們在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如今,哪怕我們死在了戰場上,小鬼子也不會把我們當回事兒,而我們的偽軍、漢奸汙名隻會背一輩子。”
“到時候哪怕第一縱隊收複了原城,我們的家人、親人能抬得起頭嗎?”
聽到劉貴的話,張家銘的臉色低沉,頗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可是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我們能怎麼辦?”
“我們身邊全都是小鬼子,若是有所異動我們必死無疑。”
“你也說了,我們加入偽軍就是為了保命,如果現在死了,那我們曾經的掙紮求存豈不是成了笑話?”
劉貴卻是搖了搖頭:“可是,難道我們這麼打出去就不會死嗎?”
“到時候我們隻會死在同胞的槍口下,和新一旅的戰士自相殘殺,那豈不是更加窩囊?”
“隊長,我們已經窩囊了這麼久了,難不成真的要一直窩囊下去。”
“反正最後都是死,難道我們就不能在最後做出點兒改變嗎?”
“看看那些悍不畏死的新一旅戰士,再看看我們。”
“哪怕沒有人知道我們,可是我們臨死前總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吧,畢竟我們是華夏人,體內流淌的是華夏之血。”
“如果新一旅不來,我們還能一直欺騙自己,可是新一旅已經發過來了。”
“我們總該為自己做點兒什麼吧?”
聽到劉貴的話,張家銘精神一振,目光中閃過一抹厲色:“你們說得對,我們確實應該為自己做點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