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周暖還是沒有休學。
經過和學校溝通,最終她選擇帶“球”上學。
上雲大是她的執念,她一刻也不想耽擱。
再有,現如今,研究生邊結婚邊生娃的,多得是,也不差她這一個。
她算了一下,預產期應該是在明年的5月份。這樣她就隻需要請半學期的假。而這半學期的課程,她完全可以利用休產假的時候把它補上。
隻不過要比平時辛苦一點,要頂著早孕的反應和孕後期肚大如蘿的不便。
但這些對從小就學習舞蹈的周暖來說都不算什麼,她本就是一個能吃苦的人。
時安瀾卻如臨大敵。
他原本的計劃是想讓周暖懷孕期間住在江城,一來可以不用兩地分居,二來也可以讓時燕照顧她。
可周暖的這一決定打亂了他的計劃。
沒辦法,他隻能啟動第二套方案。
買了一輛車,配備了專職司機,每天負責接送周暖上下學和定時產檢;家裡請了居家保姆,負責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一開始周暖是不同意的。
她還打算和周陽繼續住在學校附近。不就是懷個孕麼?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
她覺得自己沒那麼嬌氣。
可時安瀾死活不同意。他說,“暖暖,我已經答應讓你繼續上學了,這些事情你也必須答應我,否則...。”
周暖知道多說無益,隻能乖乖接受安排。
也罷,隻要不讓她休學,其他的,她都可以答應。
時安瀾不讓周暖去江城看他,擔心她跑來跑去動了胎氣。
周末他會儘量抽時間回湘城。
如果實在有事來不了,也會利用工作日的晚上坐高鐵回來,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又坐高鐵趕去江城上班。
時間一晃而過。
過了年,時序之也終於轉回了湘城,在離家不遠的一所小學上學。
時燕在時序之回湘城後,也主動申請回家陪兒子了。
現在序之有周暖照顧,她完全可以放心地走了。
每天早上,司機帶著周暖和他一起出門。
先送他去學校,然後再送周暖去雲大。
下午則是先接周暖,再去接時序之。
周暖給時序之報了學校的托管班,讓他在學校先做完作業,這樣就可以和她一起回家。
就這樣,周暖一直堅持到了預產期的最後一周。
在時安瀾和趙靜宜的強烈要求下,她向學校請了假,安心在家待產。
可是,一直到預產期當天,她的肚子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除了越來越頻繁的胎動外,絲毫沒有要發作的跡象。
周暖有點著急,打算第二天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淩晨3點,她被一陣劇烈的疼痛給驚醒。
這種痛和以往任何時候的痛都不一樣,從腰部傳來,然後迅速蔓延到全身。
不過好在隻持續了幾十秒,痛感就消失了。
周暖舒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這種痛再次從腰部傳來,疼得她全身顫抖,身體不停冒汗。
她掙紮著爬起來,拿起手機,上網查了一下相關資料,明白自己這是發作了。
她趕緊叫醒阿姨,要阿姨去把司機喊醒,立即送她去醫院。
司機本不住家的,考慮到她預產期到了,所以這個星期也是住在家裡,24小時待命。
阿姨和司機將早已準備好的住院需要的東西搬上車,周暖則趁這個空隙給時安瀾和趙靜宜發了條微信,告訴他們自己發作了,現在正趕去醫院。
她沒有打電話。畢竟這個時候還隻是淩晨3點多,她不想太早打擾他們。
出乎她意料的是,時安瀾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告訴她說先不要慌,他馬上從江城趕回來。
趙靜宜的電話也很快回了過來,說自己馬上趕到醫院去陪她。
上午9點多,周暖終於順利誕下一名女嬰。
當醫生從產房出來,告訴時安瀾說“母女平安”時,在產房外踱了整整兩個小時步的時安瀾終於停下了腳步,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不久後,躺在移動病床上的周暖,被從產房推了出來。
看著臉色蒼白,頭發已然全部汗濕,眼角布滿紅血絲,閉著眼,了無生氣的周暖,時安瀾的心刹那間像被一隻手給緊緊揪住,痛得厲害。
他上前一步,心痛地握住她的手,哽咽著說,“老婆,你辛苦了。”
周暖的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她實在是太累了!!!
陣痛了四個多小時,生了將近一小時,幾乎耗儘了她平生所有的力氣。
以前她也曾聽彆人說過,生孩子是如何如何痛。可那時的她天真地以為,再痛也沒有她以前練習舞蹈時壓腿的痛。
可等真正輪到自己,她才明白,原來生產那種痛,遠超她一生中所有經曆過的各種痛。
如果沒有親身經曆過,誰也無法想象!!
做母親,真的不容易!
趙靜宜拍了拍時安瀾肩膀,“你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經讓阿姨燉好了湯,待會就會送過來,等下讓她喝點補充一下元氣。”
同樣身為女人,又生過兩個孩子,她能深切體會周暖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