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還有蛇。”聶金剛來第三天就要抓狂了,他以前是在定州電廠的,條件好很多。
定州市,河北省轄縣級市,由保定市代管,是河北省直管縣,石家莊都市圈組成城市。
太行山東麓,華北平原西緣,河北省中部偏西,自古就有“九州咽喉地,神京扼要區”之稱。
各種抱怨,“環境”,“吃的”,“住的”,“氣候”。
但是,當你問他為什麼來的時候他沉默了。
因為不用熬夜倒班,新廠提拔空間大。
集團內大家夥都曉得,“南台北定”,電廠比電廠的收入差距比狗都大,餘磊估計他很快要更加抓狂了。
早飯“馬馬虎虎”,午飯“難吃”,晚飯“難吃”。
要麼就是“後悔、後悔、後悔”,重要的詞說三遍。
餘磊隻能無奈地苦笑,安慰,他已經習慣了,但老聶顯然聽不進去,依舊每天抱怨個不停。
一想到京城旁邊跑到這犄角旮旯裡,更是窩火的很。
“嗬嗬。”這就是餘磊現在的心情。
張斌離開後的幾天,宿舍裡安靜了許多。沒有了張斌半夜抽煙、哭鬨的聲音,餘磊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然而,他的心裡卻空落落的。工作之餘,他常常一個人坐在宿舍發呆,想著張斌的遭遇,總有一天自己或許也會麵對。
杞人憂天嗎?
這次不是,這種環境,就是必然,餘磊慶幸自己現在沒結婚,但是又痛苦。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一個大男人,荷爾蒙無處釋放的痛苦。
當然,不止他一個,這一棟樓裡,一大幫子男人。
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在抱怨,張念西心裡抱怨,話卻不說出口,剛來兩個禮拜,他就在北海市區買房了。
而且,人家自己開車上下班,路雖然破,也遠,但是心情好。
有錢就是這點好,人家周末可以市區度假,你呢?
你就山廬村。
龔經理來了一年從來不抱怨,因為他就壓根沒想過給大家夥解決實際問題,要麼得過且過,自己過的舒服就行,要麼自己跑回家,或者去市裡辦公。
一大堆人扔在山廬村,管他娘的死活呢。
Kpi我手,天下我有。央企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是跟公務員本質上的不同。
成軍就不同,他張斌走的當天就去市裡說明了情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公司決定不扣張斌的工資。
這就是能力,這就是道。
工程部一幫人“敬佩”兩個字掛在臉上,餘磊心裡甚至覺得成軍年輕,帥氣。
在第八天的時候,吃飯的時候,聽“八卦青年”莫清零的小道消息。
張斌很累。
基本上淨身出戶了。
因為女方去公安,移動拉了他的通話記錄,甚至拿到了他開房記錄。
而且,這婚房本就是女方父母單獨出資的,張斌相當於入贅,可愛的陝西人,一開始就成了棋子。
撫養權也沒有,孩子歸女方撫養,張斌每月支付撫養費。
離婚很乾脆,雙方沒有拖泥帶水,畢竟張斌在北海上班,兩千公裡啊!
怎麼糾纏的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