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在那之後,似乎和吳白杠上了,如果單方麵的杠也是杠的話。
這種杠其實並不激烈也不明顯,就是時不時暗戳戳地嘲諷幾句,走路的時候故意撞一下,什麼事都要搶先吳白幾步。
相處以後自然知道吳白家境肯定一般,裴悅又瞬間找足了優越感,雖然江雪憶她說不過,而且相處之後就知道家庭也不會差,但是這個吳白她一眼就知道肯定不富裕,全身上下都不會超過200,就是人太無趣,她的嘲諷他壓根不理會,天天就是刷題看書,比顧淮還誇張,讓她一肚子鬱悶都沒處發泄。
雖然是特訓班,但是課程並不緊,老師更是幽默風趣,題目講解詳細,有些難題雖然難解,但是研究起來對於這群學霸而言更是彆有一番趣味。
江雪憶學得很開心,同學間的交流也讓人很舒服,當然,除了一看到她就扭頭裴悅。
轉眼離今年的特訓班結束就隻剩十來天了,江雪憶和班裡幾個人也算是漸漸熟悉起來了。
一開始大多數人對於江雪憶一個女孩子拿了第一名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服氣地,可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每個人都真心實意地佩服。
他們是學霸,但是江雪憶是學神啊。
顧淮也是如此。
他從小都是在最好的環境,最好的老師的培育下,這麼多年也遇到很多天才,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在這個年紀能讓他低頭認輸他的確沒遇到過。
直到國賽他與第一名擦肩而過,隻拿了第二,一開始他也隻是皺皺眉頭,可是現在他也不由得有些自我懷疑地感覺。
自己需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完成的大題,江雪憶可能半個小時就完成了,就連身邊這個據說並沒有經過係統培訓的人都並不比他差多少,一開始的很長時間他都是有種挫敗感。
現在每天打擊多了也快適應了,甚至有不確定想不通的題還會一起交流一下。
今天他剛剛把江雪憶寫的關於昨天老師布置的題目的解題思路看完,就聽到周邊的同學在猜測昨天老師說的今天會來的新老師是誰,有的人猜是年近六十的羅老有的猜是薑老,他聽到前排那個戴眼鏡的女孩用崇拜的語氣說,要是封彥城教授就好了,眼裡不由得微微閃過一抹笑意。
江雪憶在研究曆年習題集,昨天她還有些好奇的,結果晚上和封彥城發信息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異常,江雪憶這份隱隱的猜測和好奇就沒了。
第一節依舊是何老師的分析解題思路時間,課程剛剛結束,何老師就宣布接下來會有一位新老師。
江雪憶沒在意,她還在思索手裡這道題還有沒有彆的解法,演算了好幾遍,有了思路,接下來就異常投入地開始在草稿本上解答起來。
周圍突然安靜又突然興奮的氣氛她是一點也沒注意,直到旁邊的同學用筆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回過神,講台上熟悉的傳來熟悉的聲音。
“江雪憶同學。”
她才抬頭看過去,江雪憶眼底閃過輕微詫色。
男人穿著米色燈芯絨大衣,裡麵是一件同色係的高領毛衣,金邊眼鏡下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眼波流轉,江雪憶低低應了聲,“到。”
洋洋盈耳的低沉聲撞進封彥城的耳朵,胸腔裡被帶動著悶悶地震動了一下。
往後的課程中,其實兩人並沒有太多互動,依舊一個是認真好學的學生,一個是傾囊相授的老師。
隻是眼神偶爾的交接,身影交錯而過的瞬間,或者對方聲音入耳的刹那會有一閃而過的心動,悄無聲息的情愫掠上心頭。
裴悅看著兩人一個清冷,一個淡然,表麵平靜如水,讓人看不出半分異樣,暗暗在心裡冷哼,裝什麼裝呢。
可惜一直到特訓結束,她也沒看出到底兩人之間是什麼情況。
要不是在學習結束之後的第二天,她和堂姐去封家拜訪看到從二樓下來的江雪憶,她還真以為兩人其實什麼關係也沒有呢!
特訓結束之後,江雪憶在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收到了封彥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