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梔直接掏卡付錢,用老板拿來的炭筆在那塊籃球大小的不規則原石上沿著邊緣畫了幾條線。
老板看得直在心裡搖頭。
看來是個來見世麵的新手,按她這個畫法,要解石得慢慢擦,但事實上原石的外殼一般都很厚,有大半的石頭直接對半開都看不見綠色。
那種外麵一層薄石殼,裡麵玉多的石頭非常稀有,老板開過那麼多石頭都很少見過那種完美的原石。
他不覺得一個新接觸賭石的小姑娘能有這麼好的運氣,第一塊原石就開到稀有品類。
“按你畫的這個線開,那不能直接切割,要用機器慢慢磨,估計會很費時間,你能等得起嗎?”
為了免除麻煩,老板在解石之前還是問了一嘴。
“沒事兒,老板你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等。”
“不過要是我開出了好玉,老板你可不要玩不起啊。”
方梔笑眯眯地說。
“嗐,乾咱們這一行的哪能沒這點信譽?賭石這玩意兒就這樣,全憑眼力,要是真的看漏了好石頭那也是我自己學藝不精,怎麼能怪到顧客頭上,倒是小姑娘你,要是最後開出一片灰白可彆哭鼻子。”
老板揮揮手,擼起袖子就把那塊被劃好線的原石給搬到了櫃台附近。
原本老板坐著的那地方後邊還有個小門,門一開裡麵就是個小工作間,放著一台中型解石機器。
老板給方梔找了把椅子讓她坐著看,自己則是坐到機器前,操作機器就開始現場解石。
原本他是抱著陪小姑娘玩兒的心態操縱機器的,可隨著鋸片和石料摩擦的聲音漸起,水流衝刷掉石麵上的粉塵,一點沁人心脾的綠色就從那灰白的石頭裡流了出來。
老板按在機器上的手一抖,差點把整塊石頭直接懟在鋸片上。
不會吧?這還真有玉石?
顧不上滿手的石粉,老板扯起衣角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在露出綠意的石頭和乖巧坐在椅子上的方梔之間來回看了看。
他這店裡的石頭都是緬國那邊篩過一遍的,出綠可能性大的都被那邊的人給截了下來,剩下運往這邊的都是些表現很差,基本上全是石頭的廢石。
以前倒也有人在他這兒開出過翡翠玉石,但那些都是品質極其低下的不值錢的石頭,買它們的人連本都回不了。
這塊不同,擦出來的這抹綠色綠得很純正,質感也很通透。
老板敢用自己幾十年的賭石經驗做擔保,但凡這玉石有個乒乓球大小,這塊石頭就是血賺,畢竟原石才一萬八,算是很便宜的那種了。
而且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裡麵的玉石絕對不會小。
老板都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心態來開這塊石頭了。
一方麵他已經很久沒開過這麼高品質的翡翠了,他應該很高興才對,但一想到這原石是他一萬八賣給彆人的,他的心又在滴血。
這要是他自己開的,那得賺多少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