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嫡女準備的賀壽禮是一幅由她親手繪製,耗費了無數心血繡成的鬆鶴延年圖。
而此時,本該大放光彩的繡品上卻沾染了許多不祥的血色。
朱紅色的痕跡自上而下,將這幅繡品上深棕色的鬆枝和白色的鶴羽都染成暗沉的紅色。
那朱紅色並非血跡而是染料,但也將整幅賀壽圖破壞得徹底。
染上紅色的鬆鶴延年圖引起了一片詫異。
在場的人都見慣了勾心鬥角,清楚這不太可能是國公府嫡女的本意,也許是有人故意陷害。
但這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沒陷害到他們頭上,他們就當個吃瓜群眾,國公府的熱鬨可不多見,可得好好圍觀一番。
做小動作的那個庶女臉上顯出驚訝,眼底卻是陰謀得逞的得意。
嫡女又怎麼樣?在老夫人的六十大壽上送出這樣一份“賀禮”,她的婚事算是完了。
彆管是不是被陷害的,如果不是被陷害,她就是心思惡毒,連自己的嫡親祖母都要挑釁,如果是被陷害,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被人做手腳,她的辦事能力可想而知,一些對主母要求高的人家也不會看上她。
國公府老夫人顯然也是想到了這茬,除了這個,她還想到了些其它的東西,這動手腳的人究竟是外麵混進來的,還是家裡的“家賊”?
想到這裡,老夫人的目光在小輩那邊掃了一遍,臉色稍微有些不好。
要說場上有誰為這場麵感到高興,除了那些純屬看戲的人以外,就是坐在靖南王妃身邊得連青青了。
她彆的不行,找跟她臭味相投的人的本事可是一絕。
出問題的賀禮一見陽光,連青青下意識就往她出過頭的那個庶女那邊看過去,正好看見那庶女沒來得及收斂起來的得意笑容。
也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努力還是沒有白費,庶女也學會了反抗嫡女的殘暴壓製。
她倒要看看,這個曾經高高在上嘲諷她的女人要怎麼擺脫現在的困境。
連青青心情愉悅。
答案是,再拿出一份賀禮。
國公府嫡女並不意外盒子裡是這份被搞砸了的賀禮。
在看過一遍眾人的反應之後,她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侍女又呈上一個精致的木盒,木盒裡赫然是另一幅做工更加精細的卷軸。
那卷軸才是她要送給祖母的賀禮,那幅真正由她親手繡出的賀壽圖。
原來她早就察覺到了有人要對她的賀禮動手腳,於是便從京城裡最好的繡樓那裡買了一幅繡品,裝作是自己的賀禮,就是為了防止那彆有用心之人動手損害到她真正的賀禮。。
此舉也是以防萬一,如果那人沒有動手破壞賀禮,那她就會在壽宴開始之前把賀禮重新調換回來。
但很可惜,在壽宴開始之前她檢查了一遍,那幅繡樓買來的賀壽圖果然被人給破壞了,而且破壞得徹底,用的還是這樣下作的手段。
若不是國公府老夫人足夠相信自己孫女的品格,她自己也早有準備,僅這一次,國公府嫡女的名聲怕不是要完蛋了。
“所以,我不知道是在哪裡得罪了妹妹,讓妹妹用這種歹毒的手段陷害我,還是在祖母六十歲大壽的壽宴上。”
嫡女的眼神直直地刺向那個庶女:“若我沒有提前做好預防措施,國公府女兒的名聲可就全都被毀了,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