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與梁碧雲一見麵,母女倆便都快步走向對方緊緊相擁,抱頭痛哭起來。
梁夫人一邊哭泣,一邊用力拍打梁碧雲的後背。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就算心裡有了喜歡的人,你跟娘說一聲呀。
怎麼能做出和人私奔這種糊塗事呢?
你這是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毀了呀……”
梁碧雲將頭埋在梁夫人的懷裡,淚水浸濕了梁夫人的衣襟,她泣不成聲。
隻是不停說著:“娘,對不起,是女兒錯了。女兒辜負了爹娘的教導,給梁家丟人了,我就是梁家的罪人……”
母女倆的哭聲在屋子裡回蕩,許久之後,她們的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
長公主見到這樣的情景,本打算拉著魏拂曉出去,給這對母女留出一些空間,好讓她們能好好說說話。
然而,梁夫人卻輕輕地擺了擺手。
“長公主殿下和郡主不必回避,這裡本就是長公主府,是長公主和郡主的地方。
哪有客人要主人家回避的道理。
再說若不是郡主提醒了這個冤家,我至今仍被蒙在鼓裡,全然不知其中竟隱藏著如此多的事情呢。
對此,我們隻有感謝,哪有避著主人家的。”
實際上,梁夫人心裡很清楚,就算長公主和魏拂曉回避,也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了。
那封信是當著魏拂曉的麵寫的,裡麵所涉及的事情,她自然是了如指掌。
再去做那些背著人的事情,不僅顯得多餘,反而可能會讓人覺得不愉快。
長公主也希望魏拂曉能多了解這樣的事情。
以前怕孩子小,知道這些會移了性情。
現在可不一樣,反麵例子就擺在眼前了,還不趕緊借機好好給她來一次反麵教育。
在長公主看來,魏拂曉即便寫過再多狗血的話本子,那畢竟都是虛構的,遠不如親身經曆或目睹這樣的現實來得深刻,能給她提個醒。
於是,長公主便拉著魏拂曉坐了下來。
母女倆安靜地坐著,聽梁夫人向梁碧雲問問題。
魏拂曉心裡暗自嘀咕:這不就是近距離吃瓜嘛,這距離近的,簡直是貼臉吃啊。
活了這麼多輩子,這樣的經曆還真是不多見呢。
待梁夫人把想問的都問完後,她緩緩開口道:“今天我是從後門來的長公主府,沒人知道我來這裡和你見了麵。
碧雲,你一會兒從長公主府出去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直接回你現在住的地方。
先穩住那個書生,這事恐怕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晚上就和你爹商量後續該怎麼辦。
放心,要不了多久,家裡就能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等一切塵埃落定,你也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不過,我和你爹會給你安排好,你彆擔心。”
此時的梁碧雲,已然篤定自己是被人騙了。
母親的一番詢問,又讓她察覺到了好幾處可疑的地方。
比如,她從沒見過書生寫的字,甚至連書生究竟是哪個書院的學子都不清楚。
還有小桃,當初是在街上看到小桃乞討,自己的馬車不小心撞了她,才把她帶回府簽了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