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說有笑地聊著,然而林穗表麵看似專注於和何雨水的聊天,實則她的神識早已飄到了傻柱的屋子。
畢竟,真正的好戲正在那裡上演,作為資深“吃瓜群眾”的她,又怎會錯過這場難得的熱鬨。
易中海被何大清拽進傻柱屋子,剛一進去,何大清便用力將他按在椅子上,自己則大馬金刀的坐下,雙臂環抱於胸前,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子,死死地釘在易中海臉上。
空氣中回鍋肉的香氣,卻壓不住這股冷意。
屋子裡安靜得可怕,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終於,易中海繃不住了,他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容,主動打破了沉默。
易中海乾笑兩聲,雙手不自在的搓了搓。
“大清,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柱子成了家,明年再添個大胖小子,往後的日子……”
“彆扯這些沒用的。”
何大清不屑地嗤笑一聲,聲音雖不高,卻讓易中海心中一沉。
從頭到腳把易中海打量了一番,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冷笑。
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晃了晃:“我走不走的,那都不是事兒。
這些年,我給兒女寄回來的錢,你也該拿出來了吧。
一年一百二,十四年,一千六百八。
存了這麼久,利息我也不跟你細算,湊個整,兩千。
再加上你這些年,白撿了我兒子的孝敬,再拿五百,不過分吧?”
易中海一聽,急了,剛想張嘴反駁:“我真沒想著私吞這些錢,這些年我對倆孩子……”
“吞沒吞你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有數。”
何大清打斷他,身子微微前傾,燈光在他眸子裡映出兩點冷光,“錢你可以不給,全看你怎麼選。
給,往後咱們還是鄰裡;不給——”
他抬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雖然不重,卻像敲在易中海的頭上。
“我的性子你了解,現在給你劃出了道你不走,彆怪我不顧多年鄰居的情誼了。
你易中海有手才是八級鉗工,受人禮遇。
沒手,你也就是個殘廢的糟老頭罷了。”
說到這裡,何大清再次壓低身子,聲音小得隻有易中海能聽見。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調侃,可話裡的內容,足夠叫易中海墜入地獄。
“你還彆不信,這事我都不用親自出手。
你收賈東旭為徒,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你又教了他多少真本事?
賈東旭死後,你對賈家婆媳那麼殷勤,又是為了什麼?
給徒弟媳婦送糧食,為什麼非得在地窖裡?
老易啊老易,沒想到你人老心不老,玩得還挺花。
咱們堂堂正正的一大爺,背地裡的生活可真是精彩啊。
這些事,哪怕我隻透露出去一星半點,你易中海的好日子,應該也就到頭了吧。”
說完這些,何大清直起身子,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悠然自得的靠在了椅子背上。
易中海每聽一句,身上的寒意就更重一分。
等到何大清把話說完,他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渾身冰冷僵硬,仿佛血液都要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