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燃詢問的聲音都還有些抖。
或者說,他抖的還不隻聲音,是連肩膀也跟著顫抖──在努力憋笑。
端木栩就沒有他那麼好的修養了,該怎麼笑就怎麼笑,完全不給他倆麵子。
“哈哈哈哈哈!時、時家兩天驕哈哈哈哈哈!時家兩豬頭吧!”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險些把自己給笑摔了,站穩身子後,繼續放聲大笑。
冥牙還站出來加油添醋,格外驕傲地道:“都是我打的耳光!”
打得他手都酸了呢!
蘭曦月把捆仙索交到時瑾泱手中。
“該怎麼處置他們,你來做決定。”
時瑾泱依然是坐著的,而被綁起的時家兄妹屈辱地站著,被笑得臉紅脖子粗,依然一聲未吭。
握了握手中的繩子,時瑾泱麵色有些複雜。
明明和以前一樣,自己隻能仰望他們,但今天的仰望,卻特彆不同。
蘭曦月見時瑾泱一直沉默,給他出主意。
“我試過了,他們倆脾氣倔得很,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但我給你找了個可以出氣的方法,絕對能讓他倆繃不住的那種!”
蘭曦月隻是起了個話頭,時家兩兄妹已渾身僵住。
“你敢!”
時琮升咬牙切齒,時佩姚羞紅了臉,氣憤瞪著蘭曦月。
“快說說,是什麼方法?”
慕星燃注意到他們的變化,壞心眼地詢問。
時瑾泱也抬首,很好奇蘭曦月是怎麼讓那兩個自視甚高的時家子弟,光是聽她前言,已然變了臉色。
“就是把他們衣服都剝光了,把捆仙索用合歡宗的獨門綁法綁起來,牽著他們遊街!”
“霍!”
連端木栩這個不嫌事大的聽了這法子,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真狠!真毒!真壞!”
“就是!”時佩姚跺腳,忍不住跟著喊了一句:“你看連你的鼎奴都聽不下去!簡直無恥!”
“誒!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著囔什麼囔?”端木栩無奈瞪了時佩姚一眼,轉而對蘭曦月豎起大拇指:“但是我喜歡!”
慕星燃搭腔:“我也喜歡。”
說著,他瞥了一眼因為氣憤臉色更難看的時家兩兄妹,語氣很冷:“有的修士,不給點懲罰長長記性的話,下次還敢的。”
冥牙對此深感同意。
“就是,我賞巴掌他們就隻會不服氣,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懲罰還是得踩到痛點,才算到位!”
眾人三言兩語,但時琮升卻獨獨看著時瑾泱。
“時瑾泱,你……”
他喊一句,蘭曦月就輕打了他一下巴掌:“他是你哥,時瑾泱三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蘭曦月的巴掌用的力道不大,但汙辱性極強。
“你!”
時琮升氣得咬牙,偏現在還被捆著,打也打不過蘭曦月,索性將這份屈辱往肚裡吞,也不喊時瑾泱名字了,直接將後半句想問的話問出口。
“你作為時家人,難道就一點也不覺得這種行為可恥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時瑾泱身上。
說實話,這連蘭曦月自己都不確定時瑾泱會怎麼回答。
【時瑾泱平日一副清冷禁欲樣,瞧著就有時家修仙大族的風骨,被賣到合歡宗成為我的鼎奴本身就足夠折辱他,就更彆提還要他同流合汙了。】
聽到蘭曦月的心聲,時瑾泱眼睫顫了顫。
然後,他仰首,定定望向時琮升的眼。
“我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