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泥濘,積水成窪。
秦時駐足於一處林前,閃電偶爾劃過,照亮這幽暗之所,枝葉在風雨中瘋狂搖曳,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殺!”
幾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四周竄出,手中寒芒熠熠,直逼秦時襲去。
“低端局...無趣!”
秦時搖頭低語,緩緩抬起手指,指尖之上,劍氣吞吐,似有星辰之力纏繞。
下一瞬。
指尖劍氣呼嘯而出,宛如星河劃過夜空,所過之處,風雨都為之停滯。
“噗嗤...”
黑影被劍氣洞穿,鮮血迸濺而出,屍身重重跌落,渾濁的泥水向四周飛射,於半空中被染的鮮紅。
“秦師兄的實力,依舊這般恐怖駭人!”
林中一道身影緩緩走出,正是徐懷。此刻,他的衣衫已被雨水濕透,貼在身上。
“我一直不理解,我曾救你於水火之中,為何你還要設計誣陷我?”
秦時神色平靜,問出心中疑惑。
“你救我?對,你是救了我!”
徐懷眼神中閃著瘋狂與怨恨,聲音發抖,“可你也看到了我最不堪、最懦弱的醜態!你在宗門一天,曾經的屈辱就會如影隨形的跟著我,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
“原來是這樣。”
秦時輕聲歎息。
“知道嗎?當年你的一句話,就那麼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扭轉了我的命運。”
“一夜之間,欺辱我的弟子對我跪地俯首。瞧不上我的長老對我關懷備至,你能想象這給我帶來的震撼有多大嗎?”
“可是...”
“可是憑什麼啊!憑什麼你入宗就是高高在上,而我卻卑賤如螻蟻!”
徐懷雙眼通紅,歇斯底裡的嘶吼,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秦時目光如炬盯著徐懷:“那麼,你覺得這場伏殺就能殺得了我?”
“我知道你強,但...”
話說一半,徐懷閃身後退,嘴中更是大喊:“無故伏殺我宗弟子的惡人在此,長老速來將其誅殺!”
秦時眉頭一皺,反應了過來:“以眾師弟之命布局,引長老出手殺我。徐懷,倒是小瞧你了。”
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一陣強大的氣息波動,攪動林間風雲。
“何方霄小,敢在我淩天宗前造下殺孽!找死!”
聲若洪鐘大呂,伴隨滾滾雷聲傳來,震得整片山林都瑟瑟發抖。
一道猶如鐵塔般的身影疾馳而來,周身散發著狂暴的氣息。
他是淩天宗守山的厲長老,脾氣暴躁,凶悍異常。
在接到徐懷的傳音求助時,厲長老當場就爆了,堂堂淩天宗,竟然在家門口被人截殺?
是誰?
怎麼敢?
尤其是遠遠看到死相慘烈的淩天宗弟子,這更是讓他雙目赤紅。
厲長老發誓,無論是誰,必然讓其付出血的代價!
......
畫麵調轉。
淩天宗主殿,一眾長老將淩凰圍得水泄不通。
“我再說一遍,逐秦時出宗的決定,我不可能收回!”
淩凰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宗主啊,你根本不懂秦時對宗門的貢獻和重要性啊!”執法長老痛心疾首的說道,“咱就說,凶巢試練,有秦時在,避免了多少傷亡!”
“哼,笑話!”淩凰冷哼一聲,不屑道,“凶巢試練乃是我宗弟子的磨刀石,沒有傷亡,隻能說我宗弟子實力強大,宗門防護措施嚴密。”
“這...”
執法長老還想說什麼。
卻見淩凰一甩衣袖,嚴厲道:“執法長老,你將我宗的底蘊歸結到秦時身上,你這般言論,簡直荒謬至極,太讓我失望了!”
“秦時掌管後山靈藥圃,配比靈藥,醫治宗門弟子,他的重要性不可或缺!”
一位長老上前一步,爭辯說道。
“嗬嗬,隻是打理靈藥圃,配比靈藥,這些無非就是多看幾本草木書籍的事情。”
“這件事我已交於程琳處理,女弟子本就細心,交予她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