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人臉聲音裡帶著幾分自傲:“本座確實還有張壓箱底的底牌——萬年前被大荒神宮圍殺時,正是靠它才撿回一條命。”
秦時眸光微凝,追問道:“究竟是何物?”
“【替死神蠶】”詭異人臉刻意頓了頓,“即便本座肉身崩毀、神魂俱滅,神蠶中封存的一縷神魂印記,可助本座重塑靈識。”
“最妙的是——”它的聲音裡溢出陰鷙的笑意,“任誰以推演之術探查,結果都是本座早已身死道消。”
“可實則神魂如蛹藏於天地裂隙,無人能尋到蹤跡。”
秦時不依不饒:“除此之外,當真再無其他手段?”
詭異人臉的黑霧驟然翻湧如沸騰的鐵水:“沒有了!這已是本座最後的底牌,連上界道統都不知曉!”
“那你以道心起誓。”秦時忽然開口,“莫要用其他身份發誓,就以你自己的道心立誓——你已毫無保留。”
黑霧猛地僵住,良久才傳來低沉的嘶吼:“你這是何意?本座既已坦誠相告,何須再發此誓?”
“怎麼,不敢?”秦時冷笑一聲,“難不成還藏著其他殺招底牌?”
“本座沒有!”詭異人臉暴怒道,“小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秦時難以置信道:“你衝我吼?我誠心合作,你卻這般態度……”
少年悲憤道,“罷了,既然信不過彼此,這交易便到此為止。”
秦時這次當真是要走,踏空時衣擺帶起的魔風卷得神脈碎芒落如雨。
詭異人臉徹底僵在原地,它整個都傻了。
直到那抹黑袍身影要消失視線時,才猛然炸開神念嘶吼:“且慢!本座以道心起誓——確無任何底牌留存!”
秦時頭也不回地冷笑:“現在才想起來發誓?晚了。”
詭異人臉驟然暴怒:“你敢耍我?彆忘了你以魔族血脈立誓,若敢違背,你與修羅族都要——”
“對啊,我違背了。”秦時語氣淡然道,“所以,就讓天道降下厄難吧!”
這一操作下來,直接給詭異人臉整不會了。
腦袋一陣嗡嗡的。
方才還好好談著條件,對方甚至發下血誓,怎麼轉瞬就變了臉色?
難道真因自己沒及時起誓?
可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還有那仙途誘惑——大道親子的氣運近在咫尺,這小子怎會半分不動心?
那可是連它都垂涎三尺的機緣啊!
這瘋子怎麼能說走就走?
不是,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詭異人臉神念翻湧,越想越是迷茫,越是氣惱。
“賤!都賤!”它的神念在結界內炸成驚雷,“本座屈尊與螻蟻合作,反被戲耍?!”
“你們下界人都是瘋子嗎?!”它猛然掐住身旁蚩九幽的脖子,黑霧凝成的指節幾乎要碾碎對方喉骨,“血脈誓言不要了?仙途誘惑不要了?”
蚩九幽被掐得翻白眼,卻仍咧嘴罵道:“你才瘋……你個垃圾!”
詭異人臉氣得渾身黑霧翻湧——這肉身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容器,打不得罵不得。
恰在此時,角落傳來虛弱的呻吟,明遠不知何時醒轉,正用殘破的手掌扒著結界光壁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