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秦時撓了撓頭,砂麵上的靈紋已如星河展開,“隻是感覺這樣走靈更順暢些。”
三日後,白老顫抖著將刻滿九百年心得的玉簡塞進秦時手中:“老夫生平所見奇才無數,卻從未見過如小友這般……三日通百陣的妖孽!剩下的便需你自行參悟了。”
秦時望著玉簡中密密麻麻的古篆陣圖,指尖拂過【地脈導靈陣】的衍生用法,由衷感歎:“單是這分流靈脈的巧思,便比造化學院的《萬法陣典》高明十倍。”
他對著老者背影再次深揖,卻隻看到珊瑚簾幕中一抹孤寂的白發——老者比之先前更加落寞與孤寂了。
辭彆陣師,秦時輾轉至珊瑚海城。
這座昔日鮫人織綃、海龜負燈的海城,如今家家懸素縞,十室九空。
勝利的金芒穿不過淚痕,衝不散街頭巷尾的嗚咽——鹹腥海風中,他打聽到那個名叫阿秋的海族婦人。
此刻,她正踮腳搬運靈藻,粗布麻衣下的身形單薄如葦草,懷中幼兒抓著她發間褪色的珍珠,尚自咯咯笑個不停。
這是先前給秦時帶路的海妖的妻子,秦時答應過,戰事結束會將那海妖手中的礦石帶給她。
“你丈夫是英雄。”秦時手中的礦石輕輕放在她膝頭,“他在海族最危難時,義無反顧地第一批投入歸墟陣旗中!”
阿秋的指尖驟然攥緊靈藻,指節泛白。
這些日她遲遲等不到丈夫歸影,心底早有預兆,可此刻聽聞噩耗,仍是如遭雷擊。
她低頭盯著礦石上的齒痕,良久未言。
出乎秦時意料的是,她並未痛哭,隻是撿起散落的靈藻,眼角水光閃爍卻始終未落。
“我總笑他膽小,隻會窩在礦洞挖石頭……”
她忽而挺直脊背,眼眶泛紅卻眸光清亮,“我會養好孩子們,等他們懂事了——便告訴他們,阿明是為歸墟而死的英雄。”
她抹了把眼角,“我為他驕傲。”
秦時這才知曉,那個總說“海底礦石會說話”的憨厚海妖,名叫阿明。
這時,阿秋忽然抬頭望向秦時:“能幫我給娃娃起個名字嗎?”
“便叫‘承英’吧。”秦時望著幼兒清澈的眼眸,思索片刻後,“承英雄之誌,繼歸墟榮光。”
他伸手輕觸娃娃掌心,精純法力裹挾著一滴混沌血悄然滲入肌理,為其洗髓伐脈。
隨後將一枚納戒輕輕放進阿秋手中:“阿明兄助我良多,這是約定的報酬,我跟珊瑚城主提過你,你日後若有麻煩,儘可去找他!”
待少年身影消失在珊瑚巷口。
阿秋指尖顫抖著點開納戒,整個人猛地怔住——裡麵竟堆滿了泛著靈光的靈貝,還有幾株在黑市有價無市的千年海魂草。
“麻麻,不哭......”一直牙牙學語的幼兒突然開口,肉乎乎的小手拍向她泛紅的眼角。
阿秋猛然想起街頭巷尾的傳聞——此次解決溟垢之禍,力挽狂瀾的是一名人族少年。
她緊緊抱住孩子,望向秦時離去的方向,喉間泛起滾燙的鹹澀。
原來傳說中的救世主,會蹲在珊瑚礁旁,認真地為一個平凡海族嬰兒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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