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小如煙驚喜地叫出聲，可臉上的笑容隻維持了一瞬，又黯淡下去，“可是爺爺說，我不能喜歡任何東西，不然會害了它們……”
林寒輕聲開口：“喜歡一件東西，沒有錯。冰天雪地裡，也能長出最頑強的花。”
小如煙怔怔地看著他。
周圍的場景猛然扭曲、變換。
下一刻，他站在了青嵐宗的比武場上。
少女時期的柳如煙一個人縮在角落，看著不遠處那些師兄師妹們三五成群，嬉笑打鬨。
“為什麼他們就能那麼開心……”她喃喃自語，“我就隻能一個人……”
林寒無聲地出現在她身邊。
“因為你把自己關起來了。”
柳如煙轉過頭，認出了他。
“又是你……”
“走出去試試。”林寒朝她伸出手，“外麵的世界，沒你想的那麼冷。”
場景再度破碎，重組。
這一次，是大戰之後，化為一片廢墟的紫陽峰。
成年的柳如煙跪在瓦礫之中，懷裡抱著氣息微弱的林冰兒。
“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她淚水決堤，一遍遍地重複著，“要是我能早點麵對自己的心，要是我能再強一點……”
林寒從她身後，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都儘力了。”
“可是冰兒她……”
“冰兒還活著，她還在太虛鏡裡等著我們。”林寒捧起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如煙，彆再把自己關起來了。我們需要你，冰兒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柳如煙眼中的寒冰寸寸碎裂，融化成水。
她顫抖著抬起手，撫上林寒的臉頰。
“林寒……”
轟！
整個神識世界劇烈震動，冰雪消融，萬物複蘇，轉瞬間春暖花開。
現實中，洞府外的冰障“哢嚓”一聲，轟然碎裂成漫天冰晶。
柳如煙緩緩睜開雙眼，淚光盈盈。
“我……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
林寒也收回了神識，睜眼便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眼眸。
兩人對視著，都笑了，仿佛多年的心結，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
妙音雙手合十，欣慰開口：“恭喜柳施主勘破心魔，玄陰之體已然大成。”
柳如煙站起身，對著她鄭重行了一禮。
“多謝仙子出手相助。”
話音剛落，一旁的藍汐突然驚呼一聲，滿臉的不可思議。
“鏡靈有反應了！它說，感應到天池玉髓的方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