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界區,空間坐標瓦解!”
“第三界區,時間流速紊亂!”
“警告!七界聯盟正在全麵崩潰!”
林冰兒的優化,終於引爆了整個世界的法則!
轟——!
林寒拽著林冰兒剛衝出太虛鏡,一股毀滅性的氣息就撲麵而來!
天在塌,地在陷!
七個世界的壁壘正在被撕碎、碾壓,狂暴的法則亂流化作一道道猙獰的黑色閃電,在空間裂縫中瘋狂竄動!
“優化過頭了!”藍汐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強行統一所有世界的法則,就像把水和火摁在一起,現在炸了!”
眼前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
機械大陸的巨型齒輪崩碎著,被植物世界的參天巨藤死死纏繞、勒斷!
亡靈界的無儘死氣和生命界的磅礴生機劇烈碰撞,每一次對衝,都讓大片空間化為虛無!
就連他們腳下的劍鏡界,萬仞高山都在哀鳴中扭曲、折疊,江河倒灌,大地崩裂!
林冰兒那雙冰冷的銀色眼眸裡,無數數據流瀑布般刷過。
“警告:世界結構穩定性下降至11%。繼續優化,73.6%的概率將導致所有世界徹底湮滅。”
“停止優化,太虛鏡將在30秒內因法則衝突過載而崩毀。”
她瞬間得出了最“優”解,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建議:立刻執行‘斷尾求生’方案,犧牲三個世界,保全剩餘四個。根據世界價值、資源潛力、發展上限綜合計算,應首先舍棄亡靈界、機械界,以及……”
“閉嘴!”
林寒一聲怒喝,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他死死盯著自己的女兒,心頭泛起一陣刺痛。
“每一個世界,都有活生生的人!有獨一無二的文明!這不是一堆可以讓你隨意舍棄的數據!”
“可情感無法解決問題。”林冰兒平靜地回應,“你的憤怒,在崩塌的世界麵前,毫無意義。這是唯一能保全大部分成果的辦法。”
氣氛瞬間凝固。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蘇雨晴胸口的劍心石陡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等等!或許……不需要選!”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劍心石的傳承記憶裡,有一種名為‘萬法歸一’的秘術,並非強行統一,而是尋找所有法則的共鳴點,讓它們和諧共生!”
“沒錯!”柳如煙周身泛起幽冷的玄陰之氣,“我的玄陰之力,正好可以中和這些狂暴的衝突!”
妙音雙手合十,莊嚴的梵音隨之響起:“梵音可安撫躁動的萬物之靈。”
炎靈兒掌心托起一團熾熱的火焰:“地心靈火,能熔煉萬法,去蕪存菁!”
藍汐也立刻響應:“我能操控鏡靈之力,映照平衡,為融合提供一個穩定的框架!”
一道道希望之光亮起。
林冰兒眼中的數據流再次加速運轉:“理論上,此方案可行性為68%。但缺少一個最關鍵的核心,一個能調和所有法則與力量的‘中樞’。它必須超越所有法則,淩駕於一切力量之上……根據推演,需要一個無比強大的情感核心作為調和劑。但……我們去哪找?就算能找到,成功的概率也隻有……”
“不用算了!”
林寒一把抓住女兒冰涼的手,掌心的溫度仿佛要將她融化。
“有些事,從來就不是靠算出來的!”
他環視眾人,目光灼灼。
“把你們最珍貴的東西,借我一用!”
不需要更多解釋。
在林寒的引導下,眾人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最純粹、最寶貴的情感力量,儘數灌注進震顫不休的太虛鏡中!
那是林寒對女兒深沉如山的父愛。
是蘇雨晴她們與林寒之間生死相依的愛戀之心。
是眾人並肩作戰、托付生死的道友之誼。
是守護家園、守護彼此的無上意誌!
這些曾被林冰兒的計算判定為“低效”、“累贅”的情感,此刻卻彙聚成一道前所未有、溫暖到極致的光柱,衝天而起!
光芒映照在林冰兒的臉上。
她銀色的眼眸劇烈地顫抖著,那冰封的數據世界正在一寸寸地崩裂。
一行清淚,毫無征兆地從她眼角滑落,滾燙得灼人。
“原來……是這樣嗎……”
她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初生的哽咽。
“效率……原來不是最重要的……愛……才是……”
下一刻,她掙脫了林寒的手,毅然決然地走向那情感光柱的中心。
“爹爹!”
她回眸一笑,那冰冷的銀瞳徹底褪去,變回了那雙林寒記憶中靈動活潑的黑色眼眸。
“讓我們一起,把我們的世界……救回來!”
說完,她整個人融入了那溫暖的光芒之中!
嗡——!
情感核心瞬間完美!
在它的調和下,七個世界的法則不再對抗,反而開始相互吸引、相互補全!
哢嚓!冰冷的機械齒輪上,竟抽出了一根嫩綠的藤蔓,開出了鮮豔的花!
死氣沉沉的白骨荒原上,一朵象征著輪回的魂花,在生機的滋養下悄然綻放!
虛空與實體交織,法則與法則相擁,一個嶄新而宏大的新世界,正在誕生!
太虛鏡的光芒變得無比柔和,它不再是一件冷酷的工具,而是一件承載著萬千情感與希望的神器。
鏡中,映出的不再是無情的數據,而是萬物共生,欣欣向榮的絕美畫卷。
危機,解除了。
七界因禍得福,完成了前所未有的偉大融合。
林冰兒也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林寒身邊,保留了強大的計算能力,卻擁有了一顆溫暖的心。
然而,就在眾人相擁慶祝這劫後餘生之時。
太虛鏡突然光芒大盛,在他們麵前投射出一副浩瀚無垠的璀璨星圖!
那星圖之上,標記著億萬個閃爍的光點,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甚至一群世界。
一個古老、滄桑、不辨男女的聲音,從鏡中深處悠悠響起,回蕩在每個人的靈魂之中。
“當七界歸一,星門自現。”
“此方天地,不過是萬千沙礫中的一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