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旁邊站著個比李正光高不少、高高瘦瘦、乾乾淨淨、油頭粉麵的,小眼不認識,沒見過。聽他說話帶北京口音,要麼就是天津的,反正不是東北人,心裡也有點打怵。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臉上堆著笑:“幾位,有啥指示啊?彆站著了,裡邊請,裡邊請!”進了屋,小眼趕緊掏出煙,想給李正光遞一根“小快樂”。
李正光擺擺手:“不要你給的東西,我們不要。你是倒騰那玩意兒的,誰知道你這煙乾不乾淨?彆他媽再給我整上癮了。”
小眼趕緊又說:“那……那這麼著,我讓手下沏壺好茶去?”“行了行了行了,不用麻煩。”李正光打斷他,開門見山,“我叫李正光,想必你也知道我們今天來的目的。焦元南是我大侄兒子,打了他,這事兒絕對不能白打,絕對不能!”
他盯著小眼,一字一句地說:“你沒得選,就一條路——道歉,賠米兒,缺一不可。你要是不配合,非得往第二條路上走,我可以成全你,但到時候你可彆怨我。”那麼接下來,小眼會不會配合李正光?李正光又會怎麼收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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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光和加代呢,為了焦元南的事兒,那真是操碎了心!焦元南讓人給打了,倆人領著10來號兄弟,直接找到罪魁禍首小眼的家裡談判,明說了,道歉加賠米兒,這兩樣少一樣都不行,沒得商量。
可你看那小眼,眨巴著他那小眼睛,要不咋叫小眼呢,眼小得讓人瞅不清他心思,一低頭不說話,跟睡著了似的。
過了半天,他才開口:“光哥,我打心眼兒裡尊敬您。整個黑龍江,沒人不知道您的名聲,您能混這麼大,我知道不光靠打,更靠品行,靠德行。”
他話鋒一轉,開始賣慘:“可元南那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得理不饒人,沒理都能攪三分,把我逼成啥樣了?我真是被逼無奈啊!”
李正光這人向來是話不多但狠,愛憎分明,當下就懟回去:“我幫親不幫理,你跟我說這些有啥用?你動了我兄弟,就是不行!我不管原因,不問為啥,打了就不行!”
他根本不接小眼那套奉承,接著說:“你不用捧我,也彆往自己臉上貼金。小高,把門關上去。”就這六個字,足夠把小眼嚇破膽了。小眼心裡一緊,立馬給身邊的兄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趕緊通知他哥大眼,這局麵他控製不住了。
屋裡當時得有將近20號小眼的小弟,其中一個趕緊溜出去,給他大哥大眼發了條短信:李正光找上門來了,麻煩大了!小眼強裝鎮定,又問:“不是,光哥,大白天的關門乾啥呀?有話好好說唄。”
李正光冷冷道:“該說的我都跟你說完了,你就一條路,彆讓我再重複。給我大侄子跪下賠禮道歉,我沒難為你吧?再給他拿300個的醫藥費,這也不算難為你吧?”
他頓了頓,歎了口氣:“現在我是老了,真不願意再跟你們扯這些,沒意義。要是擱我以前,你知道我會咋做?你砍他一刀,我就得要你100個,這場仗沒1000個根本下不來,你知道不?”
一聽這話,小眼不樂意了,他跟他哥倆出了名的摳,一提錢就急眼:“要多少?300個?你也不看看,就焦元南那選手,他值300個嗎?沒有,給不了!”
他還挺硬氣:現在我倆誰也不欠誰的,我頂天了,之前他欠我的6個不用他還了,這就夠意思了!
咱說這6個,在李正光和加代眼裡,那算個啥呀?這不純純埋汰人呢嗎?家代當時就火了:“你這意思,我李正光來一趟,就值6個唄?”
但這會兒,小眼心裡有底了,他已經通知他大哥大眼了。小眼瞅著李正光他們就十來個人,心裡頭那點底氣又冒出來了:“我沒必要怕你啥!以前你是牛,我承認,但現在這是我家,我的地盤,你們還能翻出啥大浪來?”
他是真小看李正光了,還在那兒拱火呢,我叫你一聲光哥,是給你麵子!都啥年代了,早不是你們當初混社會那會兒了!現在得有本事、有錢才能站得住腳,知道不?
這話剛說完,旁邊的加代“噗嗤”一聲就樂了,實在憋不住,就加代那身家,早過小目標了,小眼跟他比錢?純屬找不痛快。加代手底下在北京、深圳的產業,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夠小眼掂量半天的。
小眼一看加代樂了,立馬瞪起眼睛,凶神惡煞的。他不敢那麼跟李正光叫板,就覺得加代長得文文弱弱的,想拿他開刀:“你笑啥?啊?你笑啥!你是乾啥的?不服咋的?就你這態度,他媽不好使!”
加代臉都沒變色,還在那兒笑。有人敢這麼跟加代說話,李正光能慣著?“我他媽忍你半天了!”一句話沒說完,抄起桌上的煙灰缸,斜著就朝小眼腦袋砸過去了,正砸在太陽穴上。“哢嚓”一聲,這下不輕。
小眼一點防備沒有,直接趴地上了,迷迷糊糊的。等他坐起來,眼角開始往外滲“西瓜汁兒”,差點沒被打瞎。本來眼睛就小,這下更睜不開了,是真急眼了,誰還沒點脾氣?
他順桌子底下掏出那把上了膛的手槍,“噌”地一下就指向李正光:“你真是欺人太甚!太甚了!來,你再他媽打我一下試試!試試!”
小眼身後的兄弟一看他掏家夥了,也跟著從暖氣片後頭拽出大片刀,嗷嗷喊:“你們誰還敢動?我們也是10來個,真打起來,不見得就輸你們!”
他們正咋呼呢,高德建眼疾手快,你指著我光哥,能好使?上前一步,胳膊肘往上一頂,“哢嚓”就把小眼的手腕子掰過來了。順勢一奪,那把手槍“啪嗒”就到了小高手裡。就這麼快!不是吹的,真要收拾你,近身揍你一頓,那是手拿把掐,小意思,畢竟不是白練的。
小眼都沒反應過來,大腿根被小高一腳踹中,“噗通”就跪那兒了。那麼接下來,小眼他大哥要是來了,李正光他們能順順當當走出去不?
李正光和加代為了幫焦元南出頭,到小眼家裡談判,說白了就是讓他賠錢——不然還能是啥?打仗打到最後,不就看錢嗎?尤其像焦元南這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最耗錢。今天要筆住院費,明天說上次的花完了再要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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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要是人沒了,反倒成了一口價,值不了多少了,賠個三十五十萬也就拉倒。總不能說人沒了,還能要幾百萬吧?就焦元南那樣的,也沒多大價值,沒對社會做過啥貢獻,真沒了也就沒了。
這會兒雙方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小眼也是個強種,敢挑家夥事兒,還真就指上李正光了,還好高德建反應快,一把給搶過來了。
李正光看著他,眼神都冷了:行啊!你真行。本來我尋思,這事兒罪魁禍首不全在你,要300個也就拉倒了。可你這家夥給臉不要臉,還把家夥掏出來了?那行,也不用談了。
他轉頭問陳洪光:“洪光,醫院裡說砍元南砍了多少刀?”陳洪光明明知道是十七八刀,卻故意說:“光哥,這幫人下手真狠,足足砍了元南二十七八刀啊!”
“那行,錢不要了,”李正光盯著小眼,“咱一報還一報。小眼,今天我也如數奉還,砍你二十七八刀,沒毛病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命了。來,兄弟們,動手!”
一聽這話,小眼急得直哆嗦:“我哥他媽怎麼還沒到?怎麼還沒到?再不來,我小命都沒了!”他腿上還中了一槍,火辣辣地疼,一動不敢動,跪在地上滿頭大汗。
這時候,他身後那幾個小子誰也不敢上,誰敢上啊?虎啊?高德建一看就是練家子,旁邊那幾個也沒動手呢,誰知道啥水平?
李正光和加代早把他們心態拿捏得死死的,誰能要錢不要命?二十七八刀砍下去,必死無疑。小眼趕緊喊:“光哥!光哥!彆動手!我給,我這就給!”說著從抽屜裡拿出支票,寫上300萬遞給李正光。
這一看沒錯,揣到兜裡邊啊,這回安心了,錢到手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走,你跟我們上醫院,去給我兄弟焦元南,誠心誠意道個歉,這個事兒咱們就算了結啦。從今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他媽再也不來找你麻煩了,不是光哥,你看我這腿都這樣了。
你看高德建啊!已經非常的沒有耐心了。在這塊耽誤太長的時間了,又把他腦袋給支上了!你他媽廢話咋這麼多呢啊?怎麼這麼多呢?咋的,你的腿都這樣了,還不夠去一回醫院的嗎?那我再給你來一下子呀?
這小眼吧!他就是想拖延時間等他哥來,你看人家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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