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寒淚眼朦朧,像一顆迷失在夜空中的星辰。
魏傑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像是被巨石堵住,卡在嘴邊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感受,這個溫柔、善良,麵對再大的苦難也會微笑克服的姑娘,在遭遇這一切後心境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他深深歎了口氣,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小時不受父親喜愛,被同學嘲笑欺辱,那種無法言說的委屈,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張若寒的內心深處,讓她無法釋懷。
母親在眼前被殘忍殺害她卻無能為力,被抓之後精神層麵上的嚴重打擊。
這些畫麵仿佛在此刻全部融合重疊在一起,似一把巨錘狠狠錘打她的腦海。
她再也承受不住,雙手緊緊抓住魏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放聲痛哭起來。
時間嘀嗒流轉,不知相隔多久。
金無修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的下半身已被打爛,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平日裡他最為寵愛的兩條獵犬,正肆意的撕扯著他的下身血肉吞咽。
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平日裡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愛犬,在聞到他身體散發出的血腥味後,像瘋魔了一般張開血盆大口對自己撕咬而來。
他殊不知,在溫順的寵物,一旦吞食了人類的血肉就會激發最原始的獸性。
對人肉的渴望就像毒品一般在它們內心中生根發芽。
直到嗜主的那一天。
“嘖嘖,有點可悲,但絕不可憐。”魏豪搖頭感歎。
金無修的命根子是他出手……出腳廢掉的。
唐慕寒嚷的聲音最大,但真讓她出手的時候,她又退縮了。
畢竟她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哪敢去對男性的身體結構下手?
所以隻能拜托魏豪出手。
魏豪自然樂意助人為樂,蓄力一腳踩了上去。
魏傑坐在原屬於金無修的那把辦公椅上,查看著從櫃子裡搜集到的資料。
張若寒就像是一隻黏人的花貓,緊緊跟在魏傑身旁。
唐慕寒在一旁興趣盎然的打量著原本侍奉金無修的那些女人。
“你們為什麼穿這麼少呀?為什麼要一群人陪著他呀?”
唐慕寒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金無修,好奇問道。
她從小在九幽堂長大,一直做著打雜的差役,直到十五歲被古靈仙發現,才踏上武修之路。
九幽堂與外界不同,每個人都專注於修煉和出勤任務,根本沒有這些庸脂俗粉,低俗行業存在。
幾名風塵女早已被嚇的臉色發白,不敢說話。
在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金少爺,現在居然淪落為這副模樣。
像一條死狗的模樣。
魏傑合起桌上資料,眉頭微皺。
根本沒有任何有用的資料。
多大數都是這家夥赤身裸體拍的惡心照。
魏傑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扣動,斜睨了眼被唐慕寒問東問西的風塵女,他開口道:“你們誰最得金無修寵愛?上前來。”
幾人中,一名麵容姣好,身材豐滿者走了過來。
她認定,說話之人肯定是四人中的領頭者,隻要自己把他拿下,那必定可以活命。
畢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隻要自己欲擒故縱,乖巧聽話,迎合他的取向去行走,說不得過的還會比跟著金無修時更加快活。
於是,她使出渾身解數,努力賣弄著風騷。
每向前走一步,胸前那一對飽滿的峰巒就會抖動一下,簡直波濤洶湧,香豔誘人。
身後,胸臀飽滿,纖細的腰肢就像柳枝一樣,勾勒出完美的曲線,下身隻穿一件蕾絲短褲,臀瓣扭動,勾人心神。
魏傑打量了一眼,心頭生出幾分驚豔,果然是一個妖媚的女子,難怪能夠得到金無修的寵愛。
妖媚女子捕捉到魏傑的眼神,臉上笑容愈發濃烈,明媚皓齒道:“小哥哥,需要人家做些什麼呀?你不知道,妹妹們都是被那金少逼的,他說人家如果不從了他,他就要殺了人家,嚶嚶,人家好怕呀。”
一邊說著,她的手一邊爬上桌來,慢慢的向魏傑伸去。
可她想錯了。
魏傑精神力強大,對美豔誘惑的影響不大,手掌抽回,開門見山道:“你若把我當做金無修那種沒腦子的東西,那你的如意算盤算是打空了,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有用的話,你可活,若是沒用……”
魏傑抬起雙眸,閃過一抹冷酷的寒意。
妖豔女子被魏傑的眼神嚇到,連忙附和道:“大人您請問!小女子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若是膽敢隱瞞一句,不得好死!還求大人莫要殺小女子,饒我一命!”
她是真的被嚇到,畢竟外麵的長廊上,屍體各個一分為二,熱血已經流淌進了房內。
而且她是見過毒老翁的,知道此人的實力有多麼強大。
沒看到魏豪將毒老翁屍體隨意拋出後,金無修害怕的那副嘴臉?
連他都嚇的雙腿發軟,更彆說她一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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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金祖陽在哪?”魏傑發問道。
妖豔女子疑惑,金祖陽不是死了嗎?為什麼突然提那個老東西?
莫非此人祖上與金家有仇,上門尋仇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話,金祖陽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了?”
魏傑四人異口同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若寒微微歪了歪腦袋,視線在四人身上張望一番。
她並不知道金祖陽是誰。
魏傑眼眸接連閃爍幾次,繼續問道:“你是如何知曉?”
妖豔女子見魏傑對金祖陽的事十分上心,心頭更加篤定他是前來尋仇。
故而神色高興道:“兩年前,金氏集團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葬禮,所有金氏子孫全部出席,那時,金少……啊不,金無修剛好帶著我前去出席,見證了金祖陽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