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場內,風雲變幻,靈氣湧動。
敖夢璃身姿輕盈,如同一朵飄逸的雲彩,手中長劍輕揮,劍光如水銀瀉地,密不透風。
對手在她麵前,宛如成了慢動作的靶子,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她輕易預判,長劍輕旋,對手便如受驚的鳥兒,踉蹌後退,最終敗下陣來。
另一邊,陸雲笙劍柔如水,劍招大開大合,他的對手雖也實力不俗,但在陸雲笙那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隻能節節敗退,最終無力抵擋,棄劍認輸。
兩人勝得乾淨利落,毫無拖泥帶水。
地字場會武散去,劍修如潮水般湧動,紛紛向天字場彙聚。
那裡即將上演築基九重修士的巔峰對決,每一場都是對劍道極致追求的展現。
敖夢璃與陸雲笙走出地字場,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他們與張若寒等人彙合,一同向天字場而去。
六人剛剛抵達觀戰席,祝堯欽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他孤身一人立於旁側,周身散發一股冷傲氣息。
四周修士雖多,卻仿佛與他處於兩個世界,即便是修為在他之上的強者,也不自覺地與他保持著距離,不敢輕易接近這位鬼市帝子。
張若寒記得,那日五行聖墟中,若不是祝堯欽行事光明磊落,恐怕他們早已命喪江晚卿之手。
張若寒,魏豪,陸雲笙,唐慕寒,李疏影五人同時向祝堯欽所在方位抱了抱拳。
祝堯欽似有所感,眼眸微微轉動,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隨即,他扭過頭去,背負雙手,目光遠眺天字場的方向,周身那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再次彌漫開來。
張若寒等人不再打擾祝堯欽,選了一處方位後,靜靜觀戰。
天字場內,郭末捼率先躍上擂台,賊眉鼠眼的容貌,右臉頰上那顆碩大的黑痣尤為顯眼,黑痣上還長著幾根不倫不類的細毛。
他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觀戰席上掃視,當視線定格在張若寒、敖夢璃、陸雲笙三人身上時,那雙細小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嘴角勾起一抹貪婪,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既猥瑣又帶著幾分陰森。
張若寒聽唐慕寒說起過先前之事,對於郭末捼此人,是打心底裡的厭惡。
陸雲笙秀眉蹙起,對郭末捼的猥瑣行徑大為不滿。
敖夢璃秀眉倒豎,冷冷道:“待論劍天下結束之後,我一定讓父親派人,出手弄死他,雲笙,你配不配合我?”
陸雲笙道:“回去後,我會和祖父商議除去這個禍害,也算是給枉死於他手的女修士一個交代。”
天字場上,風聲驟停,萬籟俱寂。
魏傑身著一襲潔白無瑕的長衫,衣袂隨風搖曳,白發如瀑,未加束縛,隨意垂落,更添幾分不羈與飄逸。
他的左袖空蕩蕩,右手背負於身後,步伐穩健,踏入場中。
觀戰的劍修們,包括郭末捼在內,皆是一臉愕然,目光凝聚在魏傑身上。
有人低聲竊語,語氣中滿是不屑:“這築基七重的家夥,是活膩了嗎?竟敢踏足天字場,簡直是自尋死路!”
另一人嗤笑道:“更可笑的是,他還是個獨臂殘廢,這哪裡是來比武,分明是來出醜的,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正當嘲笑聲漫天之際,有人想起什麼,驚呼道:“這個殘廢怎麼這麼眼熟?有點像昨日領悟劍意時,將劍意當作階梯攀登的家夥!”
此言一出,本是譏諷,嘲笑的眾人,立刻開始重新審視起魏傑。
“是了!真的是他!”
“他要做什麼?想跨境界對敵?太過自大了吧?”
郭末捼自是聽到了場外修士所討論,但他依舊滿臉不屑,隻認為這是來自皓月女皇的眷顧。
一個築基七重的修士,就算本事再大,又能奈他如何?他可是實打實的築基九重。
他斜睨著魏傑,聲音裡帶著戲謔:“小子,你還是自己滾下去吧,爺爺我不想殺你這個小白臉,省的天下人笑話我。你這樣的貨色,也配和我動手?”
魏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諷刺道:“你這樣的貨色,還會在乎天下英雄的目光?”
郭末捼兩顆鼠眼一橫,道:“你什麼意思?”
魏傑道:“像你這樣的采花賊,人人得而誅之,我想,浩瀚蒼瀾界,還沒人會看得上你這樣的家夥。”
郭末捼道:“小屁娃娃,你懂個球?爺爺我修為通天,下一步就是躋身聖人行列,想要拉攏老子的人多了去了,以你這鼠目寸光,豈能窺探其中玄機?”
魏傑道:“我聽聞,鬼市門生,雖窮凶惡極,多為亡命之徒,但大多不會做這種玷汙女性清白之事。我想,若是讓你躋身聖人行列,恐怕鬼市人人皆會以你為血藥,讓你生不如死。”
說著,魏傑回頭望向祝堯欽,高聲道:“堯欽兄,我所言可有誤否?”
祝堯欽在魏傑麵前有求必應,開口道:“逆兄莫要辱我鬼市,這種雜碎,我鬼市還不屑當作血藥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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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戰的修士可謂是一波數折,內心震撼。
哪裡想到這個殘廢,居然和鬼市帝子稱兄道弟?
被當眾羞辱,郭末捼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要噴出火來。
他自是不敢招惹祝堯欽,於是便將怒火儘數轉移到魏傑身上:“孫子,報上你的名號,爺爺手底下不殺無名之鬼!”
魏傑雙目逐漸變得犀利,冷聲道:“本座,逆塵。”
此言一出,全場沸騰。
有人一拍腦門,滿臉驚愕,聲音顫抖道:“我想起來了!他就是東洲四天驕之首,被驚鴻聖女大人親筆題上東洲風雲錄的傳奇存在!”
另一人眼中閃爍震驚之色,喃喃自語,隨即恍然大悟般高聲呼道:“對!沒錯!他是孤逸劍聖的第五位弟子,人稱修羅災星的逆塵!我曾有幸目睹過他一劍斬聖人的風采,隻是相隔太過遙遠,未能觸目他的真容。我怎會如此遲鈍,沒有早點想起來?”
郭末捼眼神陰晴不定,隨後眉頭又舒展開來:“小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殺死秦淮樓,不過是借助外力罷了,今日你又是否能施展?看在你是孤詣劍聖弟子的份上,老子今天就留你一命,但,你另一條胳膊,就留下來當賠罪吧!”
郭末捼腳掌跺地,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彌漫,一道與他同樣猥瑣,高達十米的武魂,在他身後浮現。
駭人的是,武魂的身體上纏繞著密密麻麻、披頭散發的亡魂,它們或哭或笑,七竅流血,麵容淒慘無比。
“真是個畜生!喪儘天良的混蛋!”
唐慕寒氣的一拳砸在觀戰席位,砸出一個深深的凹洞。